这被称为玉夜的男子似乎没有看到漫天脸上的神色似的,嘻嘻一笑,还嘴道:“哎呦,师兄别嘛,你我二人好不容易见面了,你怎么可以让人滚呢,这多伤师弟我的心啊。”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漫天精美的俊皮顿如同人皮面具般,连点细微的表情都没有。
漫天定定地注视着他,黑眸内完全读不出任何情绪来。
“好嘛好嘛,我不问便是了,小气。”玉夜最受不了他家师兄冷着一张脸了,咕哝一声,“对了,师兄,姑娘,咱们去里面说吧,我还想看看师兄的伤如何了。”
伤?“你受伤了?”乍一听到这话,惵祈心中一惊,连忙扯过他的手便上下巡视,却发现他并无异常。
“我师兄那受的是内伤,外伤只是轻微地,抹个药,一下就好了。”瞧着惵祈那动作,玉夜耸耸肩道。“倒是内伤,没有个三个月好不了的。”
“多事,那点小伤奈何得了我。”漫天不悦地怒瞪他,望着她,又展开笑容道,“别听他瞎说,你看我这一段日子,像是有伤的人吗?”
惵祈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轻哼了一记,她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说这些,不过就是怕自己担心,转而望向那少年,问道:“想必你的医术是精湛的了,那就麻烦你看看漫天吧。”
也不管漫天如何抗拒,惵祈一把扯过他便往破庙里走去。
夕阳的余晖自城隍庙的矮墙照射过来,抬首天空,原来已经傍晚,走进了那破庙,意外地让惵祈挑了挑眉,这破庙意外的干净,而转而一想,或许他们正是把这当成了革命根据地,所以才意外的干净吧,巡视了一周,却见偷自己钱包的小屁孩此刻正舒舒服服地坐在神案下。
朝着那小屁孩就是一个冷瞪,那小屁孩却也不生气,只是掩着小小嘴吱岐笑,笑得像个小老鼠一样。
惵祈见状,面皮抽动了一下,哎呦,这小屁孩什么意思,是在嘲笑她吗?
“行了,小石头,大哥有些事,你先去玩吧。”
那小石头闻言,眼珠子骨碌碌地一转,倒也听话地站起身朝门外走去,走过惵祈的身旁时,朝她又是一个鬼脸,在她的一记怒瞪之下,笑嘻嘻地跑走了,这模样让她想起了小宝。
“师兄,让我把把脉吧。”往他的手看了一眼,
漫天扬起眉,慢慢卷起袖子,任他把脉。
瞧了一会,见自家师兄脉像平和,玉夜嘻嘻一笑,“亏得师兄底子好,有那老怪物打了二掌,虽是内伤倒也不是很厉害,再好好休养几日便行了。”
漫天低首整理自己的衣袖,并不答话。
见他沉默,玉夜习以为常,对于他会受伤,他总是有淡淡的疑惑,师兄的功夫有多高,那可是领教过的,一个老怪物,岂有是那么容易伤到他的,可当时他不敢问,但这一梗放在心里又难受,于是他又不死心地问道:“我说,师兄,照理说,你不该受这伤。”
想来也是知道自家师弟不拿到这答案不会罢休,漫天又黑又长的睫毛动了下,没抬起眼,淡声道:“没什么,当时只是走神了。”
他也知道与人比武,最不该走神,尤其对方能力并不在自己之下,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只是那一日,他总有心神不宁,无法集中精神,才会在与人过招时一时失神,让对方有机可乘。
所幸自己功力深厚,虽受内伤,但也并无生命危险,而师傅与师弟也是及时赶到,这才幸免于难,稍事休养,他便冲冲赶回苏府,因为,他总有惵祈会出事。
果然……待他找到她时,却见她躺在了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