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娘插话道:“那不挺好嘛,人年轻又是读书人,不像那些个糟老头子,除了有点钱,什么也不行......”
小蝶道:“哪好了,那个读书人病怏怏的,我到他家里不到一年,就病死了,就留了几十两银子给我,我只好回潭州来了。”
柳姐诧异道:“啊,那小蝶,你回来有什么打算吗?”
小蝶摇头叹道:“还能有什么打算呀,我和小熙商量过了,趁着年轻还有点姿色,继续重操旧业呗,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回画舫去。”
小熙道:“回不了画舫,就去别处勾栏呀,凭咱们的条件,还怕没人留咱们吗?”
小熙骄傲的挺起了高耸的胸脯,摆了一个诱人的姿态。
柳姐则道:“要是有钱,咱们姐妹几个自己买一条画舫经营多好,姐姐早就在那个老头子家里待腻了,要不是他死后家产都是我的,姐姐早就走了。”
雨娘被柳姐的话勾起想法,也道:“是啊,咱们四姐妹要是有一条画舫多好,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四季舫,春夏秋冬,咱们四姐妹一人占一个头衔。”
四个女人越说兴致越浓,不停规划着将来画舫的发展大计。
说了一阵,几个人也觉得这是在做白日梦,小蝶趴在桌上有些泄气,说道:“我进城的时候看见江边有一条旧画舫空着,好像正在往外盘呢,你们说,要是现在有个人能帮咱们出笔盘下来多好呀,到时候翻新整修一下,说不定元宵节前就能开业了。”
柳姐和小熙也点头赞同,但是她们几个女人的钱加起来还差得远,一条旧画舫怎么也得小一千两才能盘下,还不包括整修翻新的钱。
雨娘见大家兴致勃勃,便道:“雨娘倒是有个法子可以试试,就怕说出来姐妹们骂我......不知羞.......”
小蝶赶紧问:“什么法子?雨娘,你快说。”
柳姐听她最后那三个字出口,大概就已经猜出来是什么法子,便笑骂道:“你不说,我照样骂你不知羞,咱们姐妹几个,就你最不知羞,哈哈哈哈.......”
四个女人都知道相互过往的事情,顿时花枝乱颤,笑作了一团。
笑闹渐渐停了,雨娘才道:“你们刚才不是提到郑伯庸郑百户嘛,这法子只能在他身上去想。”
柳姐惊奇道:“雨娘,你都嫁人了,还和郑伯庸有联系呀?你就不怕你家那位知道?”
雨娘脸色一沉,不屑道:“他知道又怎么样,别看郑伯庸是内廷卫衙门的百户,可他手上的权势比千户的还大,你们去打听打听,整个潭州城谁不知道那新来的女千户就是个摆设,现在大事儿都是郑伯庸捏着,手下们也都听他的,那女千户根本插不上手。我家里那个没用的男人,还能上门找郑伯庸说理不成?”
小熙道:“雨娘,还是你有先见之明,知道找一个管得住的男人出来,不像咱们.......”
小蝶也点头附和,柳姐则道:“雨娘,话虽这么说,可人家毕竟是给你赎身的恩人,你凡事也不好做的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