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赌,用自己唯一的孩子去赌,即便是孩子无恙,他也要赶过去看看。至于这只小野猫,不过是他手掌中的玩物,跑不掉的。她会一直在这里,等他来要了她,偌大的皇宫,她无路可走。
嘴角露出一抹毫无温度的冷笑:“朕会回来的,你会因为戏弄朕,而付出沉重的代价!”
脚从姬天凝头发上移开,手中的衣服扔在地上,转身取过自己的衣服,也没有令姬天凝或者其他人来为他更衣。用在战场上,被敌人夜袭的速度,飞快地套上衣服,快步向外走去。
身后,一抹优美的弧度,在姬天凝唇角展现,白马皇帝总算是被她骗走了。
急忙从地上爬起来,用浴巾把身上飞快地擦拭干净,碰触到身上的青青紫紫,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疼,皇帝这种生物,果然是不懂得怜香惜玉的,这位冷血君王,我怀疑他有严重的虐待狂以及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可惜,这里貌似没有精神病院,不然那里才是他最好的归宿!”
在心中诽谤着火逆鳞,想到一向冷静的火逆鳞刚才穿衣服的速度,不由得捂嘴笑了起来。
至于火逆鳞的孩子是否有事,她已经不关心了,只要能暂时脱离魔爪,她是不在乎用什么理由把火逆鳞调走的。
“我应该立即去觐见那位美太后,然后立刻为太后实施前期美容术,也好暂时离老虎远一点。就是这个主意,在他母亲的宫中,他总不好意思对我做什么吧?”
打定主意,快步走到门口,蹙眉叫道:“稗子,稗子……”
“不是让稗子在守门吗?怎么还是让色狼皇帝进来了?”
目光从四周扫过,没有看到稗子的身影,难道自己得意的太监小弟弟,被色狼皇帝给抓走了?
伸脚向外走去,脚下踩到一个柔软的东西,软绵绵,带着点温度,这种感觉……
低头向地面看去,稗子就躺在门槛下,这里仍然有雾气,她也没有注意到躺在门槛下的稗子。蹲下来看了看,仍然有着正常呼吸和心跳,只是晕了过去。
“火逆鳞,我服你了,一个做皇帝的人,为了偷香窃玉连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竟然把为我把守门口的小太监给打晕,古今帝王,虽然不说是后无来者,肯定是前无古人了!”
她却不知,这等小事何须火逆鳞动手,皇帝的手是很尊贵的,断然不会亲手去打晕一个小太监。
摇动着稗子,稗子朦胧地睁开眼睛,摸着后脖子:“娘娘,奴才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刚才似乎看到圣上驾临,然后奴才就睡了过去。奴才该死,奴才……”
姬天凝拉起稗子:“不关你的事,随我去春晖宫。”
稗子上上下下看着姬天凝:“娘娘,您就这样去?”
“怎么了?”
姬天凝低头看了看,衣服穿的很好,没有走光的地方。
湿漉漉的头发,垂在腰间,没有什么地方见不得人啊。
“娘娘,您还是回去换身衣服,等头发吹干再去觐见太后不迟,不然会被其他嫔妃说娘娘没有……”
稗子停住了口,没有教养、妖孽、巫女……,等等难听的话他听得多了,只是没有敢告诉姬天凝。姬天凝在他的心目中,一直是纯洁无暇的神仙姐姐。
姬天凝脸上妙目转动,宜嗔宜喜的娇靥绽开一抹笑意,伸出手抚摸稗子的头,揉着稗子的头发:“乖弟弟,在姐姐面前,没有什么话好隐瞒哦。有什么话,或者宫中流传姐姐什么流言,你要第一时间告诉姐姐,姐姐身边可只有你一个可以信任的人,莫要让姐姐失望。”
稗子羞愧地看着姬天凝,怎么可以把那些流言蜚语在神仙姐姐面前隐瞒起来,若是有人想害姐姐,可能那些流言会让姐姐提高警惕。
他在宫中没有多久,也明白了一些事情,到底还是稚嫩,被姬天凝如此一说,心中忐忑不安起来,目光不敢直视姬天凝,低头道:“那些话难听的很,不堪入耳,怎入得娘娘的耳中。”
“走想走的路,听别人八卦,难听好听有什么要紧,难听也罢,好听也罢。我总是不走寻常路,他人私下的非议,不过是为我增添一些笑料。稗子,你说就是了。”
“那些人暗中说娘娘是妖孽,是蛮夷巫女,不是的,不是!娘娘是天上的仙子,是神医!”
激动的小脸通红,稚嫩的拳头紧紧握住,每次听到那些流言,他都会愤怒异常。只是被明里暗中教训了几次,才明白在这后宫中,他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奴才,最低级的小太监。
若非因为他是侍候姬天凝的小太监,又在听雨阁中出入,经常可以见到皇上,早就被狠狠处罚了。
受到的那些委屈,他不愿意提起,没有到姬天凝身边来时,也看了许多。那些刚刚进宫不久的小太监,吃的比猪还差,起的比鸡还早,干的比驴还多,待遇比狗还低。
想到这几句话,他不由得笑了起来,用爱慕的目光看着姬天凝。这些话,是姬天凝说的,用来形容后宫中的杂役。很实际,也很深刻,自从他把这句话说出去后,这句话很快就在后宫的杂役中流传开来,姬天凝也因此备受那些后宫最底层的杂役们爱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