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我为你做事,乃是你对我莫大的宠信,乃是尊贵圣上的恩典吗?要不要我跪倒在地,三拜九叩拜谢天恩?”
火逆鳞无奈地看着姬天凝,这便是他提出让姬天凝配合她时,她提出要求后,被他驳回的表现。最后,妥协是只能是他,只因那张灵动的娇颜,令他心动,而这个计划,唯一令他信任的人,也只有她。
太医他从来不肯信任,唯有和宫家毫无关联的姬天凝,也不曾被宫家收买,才是最可信的。无论姬天凝是否可信,他已经别无选择。
丰原内乱,不仅是出兵的大好时机,亦是他实施计划的大好时机。
火逆鳞非常郁闷,身为南诏至尊,却是要被自己的嫔妃要挟,答应了许多条件后,才得到想要的配合。而那配合,不过是姬天凝利用医术,让太医们断定他病情沉重,需要卧病静养。
手指在脸上揉着,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副大病在身的摸样,面如黄表纸,唇似靛叶青。毫无血色的脸,甚至连眼角都似乎有几丝皱纹,双颊深陷,眼窝凹下。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病重之人。
唯一需要他做的,是把冷峻犀利的眼神隐藏起来,装作毫无精神有气无力的模样。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圈灰黑,眼袋肿胀,失去了往日的俊朗,不由得更加郁闷起来。
“怎么样尊贵的圣上,感觉可还好吗?”
“好极了,现在爱妃把朕身上的银针拔掉吧,朕已经宣召并肩王觐见,带着这些银针十分不雅。”
“哦,我记得你便是想让那位什么并肩王,看到你病重的模样吧,如果把银针拔掉,效果会弱很多。喏,这是药,这寝宫中,应该飘满药的味道,才像是那么回事儿。对了,我就拔掉你手和手臂上的银针吧,头上的银针可以留着,也好让你那位岳父看看,你已经是病入膏肓,可能会有那么一星半点的怜悯之心。”
“还是爱妃考虑的周到,便是如此吧。”
妙目转动了几下,火逆鳞心中感到一阵寒意,这只小野猫,又在打什么主意?
“嘻嘻,换几根银针吧,这几枚银针太不明显了,很容易让人忽略啊。万一你那位王爷,老眼昏花,看不见怎么办?”
姬天凝露出一脸坏笑,拔掉了火逆鳞头上的银针,手指一翻,手指间出现了一把银针,每一根都有三寸多长。
火逆鳞身体不由得颤抖了一下,便是在战场上,面对刀剑,也不曾如此心神颤动。小小的银针,在他心中,竟然比刀剑要可怕的多。
“爱妃,这,这银针未免太长了一点,你不是想谋害亲夫吧?”
一抹无奈的神色展现在火逆鳞脸上,他从未感到对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女人如此无奈。这只小野猫,总是花样百出,令他兴致盎然却又头痛。只是每次看到她纯净的眸子,便不知不觉纵容了她。
和姬天凝在一起久了,他在她面前说话已经十分随意,甚至学会了调侃。
“咳咳,某人你不是我的亲夫,要谋杀你,你早就死了十次八次了,不要动,否则扎错了穴位,会很痛的。”
“啊!”
火逆鳞低低地痛呼了一声,切肤之痛,从头部传出,他知道她是故意的,必定是在报复温泉中侵犯。那能算是侵犯吗?他是一国之君,而她是他的女人,成为他名义上的女人已经太久,她早该被他打上烙印。
目光从曼妙的娇躯上扫过,他恨不得立时变把这只小野猫推倒在龙榻上,便在此时要了她,不管她如何反抗。
只是,他如今不能如此做,只能老老实实地坐在龙榻上,被她的纤纤素手蹂躏。
一根根长达三寸的银针,刺入火逆鳞的头颅,本来在头部,是无需用如此长银针的。一般用在头顶针灸的针,只需要一寸便已足矣,通常刺入头部穴道的深度,多半是半寸,以免伤害到头颅内部的神经。
头部肉薄骨多,只适于用浅刺,许多穴位只需要刺入三分便可。而三寸的银针,用处比较少,只有特殊的针灸术,才会用到如此长的银针。
火逆鳞斜眼看着耀眼生辉的银针,在灯光下,那些长达三寸的银针,让他感觉如果真的全部刺入他头颅,就可以直接为他收尸了。幸好,姬天凝并未把长达三寸的银针刺入他头中,只是浅浅地刺入,留在外面的银针却有两寸多长。
大多数的银针,只刺入了三分,倒有十分之九被留在外面,摇摇晃晃地在火逆鳞头颅上颤动着,煞是惹人注目。
“他会老眼昏花吗?他就是睡着了,从他面前飞过一只蚊子,也休想活命。”
无奈的摇头,嘀咕着低声诽谤并肩王,那位王爷,还正在春秋鼎盛,身体好,胃口好,一顿可以吃下半只羊。可以开五百石的强弓,箭无虚发,从来不会偏离靶心。一箭射出,若是想射瞎鸟儿的左眼,绝对不会射爆鸟儿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