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躬身,似乎是在向姬天凝施礼,凑近姬天凝的耳边:“娘娘若是没有和那个胡儿有私情,便该让皇上明白,娘娘心中只有皇上。若是得不到皇上的恩宠,一切便休要提起。”
他退后几步,也只能点到为止,不能说太多。
姬天凝侧目用澄清的目光看着五德:“多谢。”
五德退开,不敢多言,站在远处恭候火逆鳞。
姬天凝侧目向离恨天的房间望了过去,希望离恨天不会惹怒火逆鳞,但是她不敢动,唯恐惹怒火逆鳞,会迁怒离恨天。
火逆鳞迈步走进房间,离恨天微微睁开眼睛,刚才火逆鳞进来,乐天施礼参拜,让他知道南诏的至尊已经降尊纡贵到了此处。
勉强支撑着,在床榻上翻身跪倒:“草民参见皇上,请恕草民有伤在身,施礼不便。“
火逆鳞没有说话,用冷厉的目光盯着跪拜在床榻上的离恨天,不由得心中苦笑,反是这个胡儿的礼仪,要比姬天凝更周全许多。
离恨天心中惴惴不安,他并不在乎火逆鳞处置他,只是唯恐火逆鳞会处罚姬天凝。对火逆鳞如此恭敬,一来是因为他乃是南诏的子民,更多的原因,却是不敢惹怒这位冷血君王,迁怒姬天凝。
皇宫中的宫女或者太监,如果敢逃跑,不仅本人会因此被处死,便是家人亦会被治罪。
至于嫔妃出逃,却还是五国有史以来的第一桩,离恨天不知道,火逆鳞心中是如何恼怒,会如何处置姬天凝。
深深地拜了下去,匍匐在床榻上,保持一个子民面对皇上该有的敬意。他亦明白,就凭他带姬天凝出逃的罪过,便足够千刀万剐的罪过,但是他在意的,是姬天凝会不会被治罪。
“离恨天,朕问你话,你最好莫要有所欺瞒,若是敢有所欺瞒,朕的手段你该知道。”
“皇上,草民不敢对皇上有所欺瞒。”
离恨天缓缓地抬起头,盯住了火逆鳞的脚,火逆鳞没有让他起来,他只好继续跪在床榻上。
“你是何时认识姬天凝的?”
“回皇上,草民第一次见到娘娘,乃是被人陷害,送入禁宫意欲施以宫刑。不想,那次娘娘竟然在那里,见到此事出手救了草民,放草民离开。”
“你被陷害要施以宫刑?是谁做的?”
“回皇上,是年逝水。”
火逆鳞缓缓地在房间中踱步:“姬天凝逃出禁宫,你在其中有何作用?据朕所知,你们带了一队人马,诈开北门而去,那些人是什么人?”
“皇上,草民只是和娘娘偶遇,草民半夜在酒馆喝酒,不想巧遇到娘娘到了那里。至于那些人马,是草民昔日的江湖朋友。请皇上恕罪,草民愿受皇上处罚,却是不能出卖朋友。他们并不知道娘娘的身份,只是帮助草民。”
“离恨天,你敢欺瞒朕。”
“啪……”
火逆鳞一掌拍在桌案之上,犀利的目光逼视着离恨天,他不相信,一队骑兵会是江湖草寇。
离恨天再次拜伏在床榻上:“草民不敢,的确是草民旧日的朋友。”
“给朕详细说说,你们此行的经过。”
离恨天对此倒没有太多的隐瞒,除了尚秋原派金甲救援姬天凝的事情之外,其余的事情大多尽实回禀。他知道,以宫九天的权势,便是皇上也是忌惮已极,因此便把所有的事情,全部推到了宫九天的身上。
火逆鳞越听,心中便越是恼怒,无论事情到底如何,如今五国传说沸沸扬扬。
姬天凝未曾死在火刑台,而是逃了出去到了丰原,还有姬天凝和尚秋原有旧情,以及其他传说,令他颜面无存。
真想,便飞起一脚,踢死离恨天,情绪再度狂暴起来。
“你和她一路同行,如今已经有数月,离恨天,你竟然敢和朕的女人有私情,可知该当何罪?”
语气中,有强自压抑的怒意,手在袖口中微微地颤抖,唯恐离恨天的口中,会说出姬天凝和离恨天两情相悦有私情的事。
若是那样,他如何能容忍姬天凝,即便是从她走后,他****夜夜都在思念,也绝对不能容许她已经有了其他男人,和其他男人有亲密的接触。
离恨天挺直身躯,暗淡的目光毫无畏惧地迎视火逆鳞的目光:“皇上若要处置草民,草民无话可说,娘娘冰清玉洁,草民敢对天立誓。草民,只是深感娘娘昔日的恩德,因此一路保护娘娘,绝无不可对人言之事,望皇上明鉴。”
二人的目光相对,火逆鳞犀利冷冽的眸子,带着无尽威压和杀意,离恨天坦然面对,他的确没有和姬天凝有私情。
“大胆!”
火逆鳞喝斥,离恨天急忙低下头去,敢直视皇上,乃是大不敬之罪。
心中稍松,火逆鳞看出离恨天并无虚言,心中的怒意减轻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