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这百余里的地盘,还有这座陵城他容易吗?
“开门,侯爷求您开门啊……”
军兵们哀嚎着围绕陵城哭叫,后面的南诏军压了上来,刀枪雪亮的寒光在雪地上耀人眼目。
“侯爷,求求侯爷打开城门,放我们进去吧。”
军卒的哭叫,令诸暨候心乱,急忙命令部下把守城的东西准备好,严守陵城。向城下望了一眼,密密麻麻的军兵一路奔逃,惊慌失措地望着高大的城墙。
后面的一批批的军卒不断倒下,殷红的鲜血染红了雪地,一片银白的雪地,如今变成了诡异的血红色。
空气中飘荡着浓重的血腥气息,南诏的军兵士气高昂,见敌人败退,有火逆鳞身先士卒,他们所向无敌。皇上便在最前面带领他们,自然是士气高涨。
冷峻地看着奔逃惶然的诸暨候部下,冷冽的笑意在唇边勾勒出一抹死亡的弧度,刀光闪动间,人头如同西瓜一般滚落,被马蹄踢飞到一边。
诸暨候的部下见城门紧闭,心中极为绝望,此地后面便是凌河,由于凌河靠近南诏,河面上只有一层薄薄的冰。许多无路可逃的军兵慌不择路地逃到薄薄的冰面上,由于太多的军兵上了冰面,冰面过于薄脆,便裂开来。
“咔、咔、咔……”
冰面裂开,许多军卒掉落在冰冷的水中,冬季的河水冰凉刺骨,身穿甲胄的士兵,挥舞着双手沉没到水中。
哭号之声不绝于耳,诸暨候的部下四散奔逃,如同无头的苍蝇一般。
“侯爷,下面可都是侯爷的部下,有五千人马啊!”
诸暨候身边的偏将不忍再看下去,轻声在诸暨候身边低语,那些人,也有不少是他认识的,曾经同生死共患难,而他的表弟便也被关在城门之外。
“侯爷,便把城门打开一道小缝,把前面的人放进来吧。”
“不行,城门绝对不能打开,后面的逃兵一冲击,城门绝对无法关闭,南诏的人马便会跟随一起进入。”
诸暨候脸色阴沉,他不敢冒险,南诏的兵马比他的部下要多得多,如果冲进陵城,陵城便会失守。
陵城之下,有五千人马,如今被残杀殆尽。剩下的许多人马高喊归降。
“皇上,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不宜赶尽杀绝,留下这些人可以为先锋,开赴丰原建功立业。”
火逆鳞一番厮杀发泄后,情绪得到发泄,平稳下来。他点点头,示意让安陵青岚接收降兵。
诸暨候狠狠一拳砸在城头上,有些不甘心,更多的是无奈。
“攻城!”
火逆鳞一声令下,大队人马开始攻城,而那些降兵便被压到阵前充作攻城的先锋。这些降兵哀叹,刚刚从死亡中逃了过去,却是被重新送到了死亡线上。
身后有南诏的执法营手持硬驽在背后监督,无论是南诏的军兵还是刚刚归降的军兵,敢后退者,一律射杀。
回头望着冷冰冰的硬驽,诸暨候归降的部下心中哀叹,只得拼命向前攻城。
与此同时,另外一队人马,断了诸暨候的后路,去抄诸暨候的老巢,火逆鳞有令,务必令诸暨候有家归不得。
一连两日,不停地攻城,任谁都知道陵城是很难保住了。守护陵城的人马只有一万多人,但是如今士气低迷,因为诸暨候狠心抛弃城外的军卒,引起城中将士们的不满。
其实若是当时诸暨候及时开城,便可以让许多将士进入陵城,避免留在城外被屠杀。就是因为他心中恐惧,畏惧火逆鳞的威名和军力,因此错过了救援那些将士的最好机会。
“启禀皇上,收到西门的密信一封,镇守西门的伊利射下密信,言说愿意献出西门归降,请求皇上下旨意免去他和部下的罪责。”
有人把密信呈上,火逆鳞打开看了看,信写的很简短,意思是不敢抵挡皇上神威,愿意献出西门归降,只求免去责罚。信中另外写了,他的表弟原来在城外,应该已经归降了南诏,求火逆鳞莫要让他的表弟冲锋陷阵,饶过他的性命。
“安陵青岚,此事你如何看?”
“皇上,陵城肯定是守不住的,城中诸暨候的部下也明白这一点。臣闻城中将士,对诸暨候不救援城外将士多有不满,因此人心思变。臣愿带一支人马接受西门,无论其中是否有诈,有皇上在后面做援军接应,必然是万无一失。”
火逆鳞沉思片刻,便是伊利安排下了什么诡计,面对南诏的大军,五倍的兵力,什么阴谋诡计也难以奏效。
是夜,阿安陵青岚带领一队精兵接收西门,冲进了陵城,火逆鳞见没有异样,也随后带领大军进入陵城。
诸暨候兵败克山,火逆鳞连夜追赶,意欲一举攻克克山,把诸暨候逐出丰原或者擒拿。
月黑风高夜,安陵青岚为先锋,带着一队人马一路跟在诸暨候身后紧追不舍。火逆鳞也跟随在其后,心中的郁闷和杀意,还未曾完全发泄出来,他有意亲自斩杀诸暨候。
“啊!”
惊叫声中,无数人马坠落陷阱之中,羽箭狂风骤雨一般射了过来。黑夜之中,强弓硬弩无尽地倾泻,南诏的人马顿时大片倒了下去。
“皇上,皇上……”
隐隐传来惊惶的呼叫,火逆鳞的白马浑身鲜血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