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乐大人呵呵的干笑了两声,极舒服的靠在了虎皮大椅上,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浓重起来。
廖指挥使看了一眼乐大人,心里打了一个哆嗦,怪不得王府尊连连吃瘪,这乐大人果然是不好相与的,读书人狠起来比武夫更可怕,不光是狠,所使出的阴招也是武将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的。
想到这里,廖指挥使不由为自己当初的选择感到庆幸,多亏没与沈指挥使等人掺和到一起,若不然自己的下场一定很惨。
庄六再次郁闷起来,眼看煮熟的鸭子再次飞了,这个九品官真是这么难升“还是自己时运不济?
心理防线一被攻破,这些海匪们心里再也保不住什么秘密,哭着喊着互相抖底互相攀咬,一攀咬起来,罪过也是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离砍头的法场也是越来越近。
不过乐大人从心里打算说话还是要算数的,想着留下几个罪名轻的,给自己落个谦谦君子的名声。不过令乐大人欣喜的是,这些海匪招供出一条令乐大人更感兴趣的消息,孟二柱等人将劫掠而来除了银钱珍宝以外的货物,卖给了盘据在舟山群岛的海匪还有一些商人。
这是什么?这是销赃,论律销赃者与盗贼同罪。
很快,乐大人的手里捏着一份名单。
一箱箱的金银珠宝,从匪巢的秘室里搬了出来,摆在乐大人的面前,又被打了开来。
匪首孟二柱被反绑着双臂,垂首硊在乐大人的面前,恐惧、无奈、愤恨,在面容上交相替换着。
不管乐大人是用了什么手段逼孟二柱开口说话,在道义面前都是应有之义。不过这手段听起来让人有些不寒而栗,虽说是没有做,但给人的震憾力是不可以用语言来形容的。
足足价值一百多万贯的珠宝金银被呈现在乐大人面前,灯火映着这些珠宝金银,现出眩目的光晕,令人怦然心动。一众官军看得眼都直了,这些人见过千多贯钱的机会都不多,又何曾见过这般多的宝物。
黄堪检、廖指挥使等人看着乐大人,知道乐大人这一次距离飞黄腾达不远了,不到二十的年纪就己经是正七品的文官,正六品的武官,此次更是立下了大功,再进一步,虽说文官晋升起来比武官在难度上要大上很多,但乐大人距离一袭绯红色文官官袍加身的日子就要不远了。
看着面前露出儒雅微笑的乐大人,还有一箱箱自己性用命劫来的宝物,孟二柱恨得牙齿格格作响,却拿乐大人无可奈何,成为阶下囚,而且眼下己经进入到了秋日,这辈子活得时光不多了,眼下唯有多咬出几个人,让这些人陪自己一起上路,让自己黄泉路上不再孤独而己。
手中的纸条递到了黄堪检面前,乐大人轻笑道:“除了眼下无可奈何的海匪外,余下的,黄大人你应该清楚怎么做!”
乐大人递来的纸条意味着什么?
升官,发财!
跟着乐大人这样的人物,只有想不到的好处,没有得不到的好处。黄堪检恭谨的接过乐大人递来的纸条,一张脸笑的像菊|花一般。
“还有……”乐大人对着廖指挥使投了个眼色,廖指挥使很是听话的凑到近前,乐大人压低了声音,用仅有三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留下十万贯,除了分些与兄弟们的外,余下的二位清楚怎么做!”
次日天色大亮,一只只箱子由小船转到了大船上,一个个五花大绑的海匪被押到了船上,扬帆起航……
一骑快马载着乐大人的奏疏、皇城司的消息,飞快的向东京汴梁奔去。
杭州城沸腾了!
朝堂上衮衮诸公沸腾了!
乐大人再次成为焦点人物,前后三次,尚不足四月,乐大人足足为朝廷弄到了一百五十万贯钱,而且还是惩奸除恶,赢得东南百姓一阵赞誉,不似杨戬那般成立西城所,以搜刮民脂民膏巧取豪夺闹得民怨沸腾为朝廷纳财,一个名臣、能臣的光环笼罩在乐大人身上。
缉了两千料铜锭的封赏,朝堂上至今尚未有个定论,乐大人又立新功,朝堂上为此事再次争吵起来。
杭州城东门,一队差伇押着一个重枷在身、蓬头垢面的囚犯进了城,直奔钱塘县衙而来。
是日,名满杭州的醉海棠女扮男装进了钱塘县衙大牢,皎好的容颜上尽是快意恩仇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