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难料,人心叵测,自古亦然,姜总兵不必纠缠于旧事,而应该做新的规划。”
“请先生为姜某筹划,如何?”
白经庚注视姜让片刻,缓缓说:“难道姜总兵就如此心甘情愿地拱手把榆林交给大顺军?就不怕崇祯爷严厉惩处?”
姜让无可奈何地说:“怕又有何用?事已至此,只好听天由命。“
“姜总兵丢失了边关重地,却想去阳和你三弟那儿避难,这是何意?”
“我不是去躲难,而是去搬救兵,重新夺回榆林。”
“你这样想,可崇祯爷会这样想吗?”
姜让大吃一惊,暗道,白经庚说的一点不虚,自己这样想,朝廷可绝对不会这样认为的,那帮成天吃饱了没事干的朝堂大老爷们,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此时的姜让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切地说:“先生有何良策,帮姜某夺回榆林?”
“姜总兵如果真要收复榆林,白某人有一个办法,就是不知姜总兵听不听?”
“请先生但说无妨,姜某人洗耳恭听。”
白经庚思索片刻,缓缓地说:“姜总兵不必如此着急地去阳和,而是赶紧返回榆林,召集旧部,和赵旭东等人对抗到底。”
姜让闻言顿时一怔,少顷,才犹豫地说:“如今榆林已经被大顺军占领,如我前去,哪还不是自投罗网?”
“将军此言差矣。大顺军尽管占领了榆林,但高一功李岩等人已经带领大顺军主力返回了绥德府,留下王良智赵旭东镇守榆林,只有五千兵力。”
“先生如何知道的如此详细?”
白经庚冷冷一笑,说:“在榆林还没有失陷之前,我就来到了榆林,只是没有进城拜访将军而已。”
姜让恍然大悟,紧声问道:“先生为何不进城助我一臂之力?”
“我写了一张小纸条送给将军,可惜,姜总兵没有采纳。”
“那张纸条是先生写的?”
白经庚目含笑意,点点头,说:“是我写的。”
姜让深深叹了一口气说:“唉,悔不该听从先生之计,才有今日之惨败。”
白经庚安慰说:“事已至此,后悔有何作用?今日之计,当以收复榆林为上计。”
“先生说的极是。如果我能收复榆林,非亲手杀了赵旭东这个王八羔子不可。”
白经庚继续说:“对于榆林这样一座边关重地,高一功只留下五千兵马,无异于杯水车薪。这是他的失策,也是他留给将军的机会。况且,王良智赵旭东这两个人,有勇无谋,将军此去,正是时候。”
姜让不无担忧地说:“万一失利呢?”
白经庚没有回答问话,继续顺着自己的思路说:“同时,姜总兵可以上疏朝廷,把榆林失陷的一切罪过,全部推倒赵旭东身上,以便证明自己的清白。请将军想一想,那时朝廷还会治你的罪吗?”
姜让紧缩的眉头紧紧舒展,有点兴奋地说:“这样,崇祯爷就不会怪罪于我了。”
“崇祯爷不但不会降罪于将军,还极有可能派将军的二弟三弟率兵前来增援。如果这样,将军不但无罪,还有功劳。”
听到这里,姜让一拍大腿,激动地说:“先生此谋,胜过诸葛。如果榆林真有收复的那一天,姜某愿献千金酬谢先生。”
白经庚目含笑意,说:“千金倒不必相送了,只要将军能够收复榆林,白某人就不枉此行,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