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对索郎格飘忽不定的招式,还能够应付自裕,可时间一长,竟觉得有点吃力,面对虚幻缥缈变化莫测的身影,自己凌厉刚猛的拳脚竟不知打向何方。
索郎格见状,忽地收势停手,跃出数丈开外,依旧立于屋脊之上,笑着说:“二少爷武功超凡,索某人情愿认输。”
白文彪焉能听不出这话中之意?当即抱拳,说:“承蒙前辈谦让,得罪了。”
这时,白经庚已经来到院中,迎着皎洁的月光,沉声说:“文彪,还不快请索先生进屋?”
索郎格轻轻跃下屋顶,朗声道:“深夜惊扰白先生,实属无奈,还请先生见谅。”
白经庚呵呵一笑,极为谦逊地说:“索先生见怪了,请到屋里说话。”
白文彪也说:“请先生进屋说话。”
索郎格本欲不想进屋,见白氏父子极为客气,暗道,大清若要控制胡杨台,还真离不开白府,自己以后还要与其经常打交道,不若趁此良机,与之熟悉熟悉,再好不过。
于是,索郎格和白氏父子一起走进屋子,可他们绝对没有料到,院外数百米开外的一棵千年胡杨树上,隐藏于胡杨枝桠间的一个黑影,正冷冷地紧紧地注视着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
屋内,索郎格拿出一封信,交于白经庚,说:“这是睿亲王写给先生的信。”
白经庚接过信,没有立即阅读,笑着问:“睿亲王身体安康?”
在大清皇位之争中,尽管睿亲王多尔衮没有如愿以偿位登九五,但他也不是输家,同为辅政王的郑亲王济尔哈朗见多尔衮韬略满腹,眼光宏远,手段高超,短时间内就赢得众多王爷贝勒拥护,便审时度势,甘愿屈居其手下,将大清政权完全交付于多尔衮,任其自由处置。
而孝庄太后布木布泰更是聪明绝顶,颇有政治手腕,联合清太宗皇太极的遗孀哲哲皇后及宸妃海兰珠,游走于诸王贝勒之间,长袖善舞,广结人缘,竭尽全力绞尽脑汁,运用一切手段措施,极力维护儿子福临的帝位稳固。
在多尔衮的铁腕治理之下,大清王朝犹如春天长白山林饱吸阳光雨露的松树,欣欣向荣,枝繁叶茂,越发兴盛强壮,任何雷电霹雳风霜雨雪都奈何不得。
对这一切,白经庚了然于胸,但他更关注一件事,这就是睿亲王多尔衮的健康。
多尔衮自幼患有咳血症,劳累心烦至极,便会咳血不止,虽遍访名医,但仍旧没有得到彻底根治,时好时坏。
索郎格闻言,顿时一怔,顺手喝了一口茶水,继而极为从容镇定地说:“睿亲王久经战火硝烟磨砺,身体虽然单薄,但坚硬如铁似钢,犹如长白山颠的不老青松,辽东大草原上自由纵横的虎豹,无坚不摧。”
白经庚微微一笑,说:“睿亲王可是大清王朝一等一的政治家,当家顶梁柱,雄才大略,自古少有。”
索郎格心中颇感欣慰,随即又是一紧,暗道,这白经庚不看信,却问起多尔衮,不知是何意?紧紧盯着对方,片刻才说:“上天眷顾我大清王朝,有了睿亲王,国势如日中天,一天强盛于一天。”
白经庚轻叹一声道:“睿亲王真乃一代雄杰也。”
此时,白文彪插话说:“索先生深夜来访,就是为了送这封信?”
索郎格哈哈一笑,说:“白先生身处大顺朝国都,四周都是李自成的人,白天不方便出入,只好趁更深夜静来送信,二少爷认为不妥当?”
白经庚说:“哪里哪里,文彪可能把西安当成胡杨台了。”
三人都同时大笑起来,可笑声未落,就听窗外传来一声暴喝:“你这个满达子,胆大包天,竟敢又一次来长安,看你还往哪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