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狗杂种,居然不念你和他昔日的交情,敢对我们动手。”
“交情?”白经庚冷笑一声,说,“有利可图就有交情,无利可图就无丝毫情谊,世人皆然,不必见怪。”
“那我们就听其摆布不成?”
白经庚掏出一张三寸大小的镀金手牌,说:“文彪,这是五钱会的手令,不论何时何地,见它如见总堂堂主,现在,该到它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白文彪接过手牌,见其崭新如初,上面刻着一棵枝叶纷披沧桑老辣的胡杨树,不由得问道:“这是五钱会的最高金制手牌,只有其总堂职位很高的人才会有,爹是从哪里得到它的?”
白经庚冷声吩咐道:“你不要问这么多,只管拿它去找五钱会在西安的联络点,让他们想尽一切办法,帮助我们逃离西安。”
“何时去?”
“今晚就行动,越快越好。”
当夜幕降临之时,白文彪跃出极高的院墙,小心翼翼地避开李自成的暗哨,沿着一条小胡同,犹如一只草原猎豹,悄然无声地潜行于黑暗之中。
天上又飘起了冷雪,夜幕笼罩之下的古城西安,完全没有白天的喧嚣活力,死寂沉沉,除了巡逻的将士之外,再也没有任何闲杂人员。
白文彪极为机灵地闪开巡查人员,穿街走巷,三拐两绕,按照父亲的吩咐,来到一座名为“济仁堂”的药店门口。
仔细查看片刻,见四周无人,隐伏于墙角之下的白文彪,力贯脚尖,雨燕穿林,越过院墙,无声无息地落于院内。
方站定身形,就见一只身躯极为庞大粗壮的藏獒低吼一声,拖着铁链,凶狠地扑了过来。
在青藏高原拜师学艺之时,白文彪就见过此等牧羊猛犬,身形吼声如同狮虎,凶猛异常,威武不屈,乃牧民极大的帮手。
白文彪右手一挥,左脚用尽力道,高山转石,电闪雷鸣,重重地踢向藏獒,欲一招制服它。
那藏獒自小就生活在极端恶劣的环境中,与狼群昼夜厮杀搏斗长大,身经百战,何等人物牲畜没有见过?
只见它后腿用力,前身倏地跃起,舞动前爪,张开血盆大口,拿捏准时机,狠狠地咬向对方来脚,
白文彪凌空转向,飞脚变踢为扫,狠狠地扫在藏獒脖颈,那藏獒随力翻滚一圈,又陡地站立起来,狂叫数声,再次扑向对方。
白文彪挥舞铁拳,方欲击向藏獒鼻尖,就听耳边传来一声暴喝:“畜生,还不赶紧退下?”
那藏獒闻声,低哼数声,乖乖地拖着铁链,躲向一边,不再吼叫,只是死死地注视着白文彪。
随着暴喝之声,一个身影出现在大厅台阶,借着屋内的灯光,冷声说道:“哪路江湖朋友,不走正门,却逾墙而来,是不是将这济仁堂看成随意出入之地了?”
说着,随手一扬,一团黑雾迎面飘散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