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笑,走到石凳上坐下,道:“师父,您回来了,刚才你们在谈什么呢?”不等他回答,转头又对金亦宣道,“是你抱我回屋的?”
金亦宣面上一红,“嗯”的一声,点了点头。
“……蝶儿,”苏老神医看着我,有些为难的说道,“……”
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笑笑,“师父,有什么话您就尽管说吧!这吞吞吐吐的倒不像您的作风。”
“唉……”苏老神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你爹楚天宇前些日子又讨了一房夫人。”
“呵呵,”我轻轻一笑,挑眉道,“就为这事,那师父与师兄也太大惊小怪了,我觉得这很正常啊。你看我爹又年轻、又英俊、又多金,他不讨个十房八房的小老婆,哦……不,是小妾,我才觉得奇怪呢?”
“蝶儿,休得胡说。”苏老神医乌黑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我,表情严肃,“为师想说的是,那个四夫人与薛寒梅长的一模一样,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的大脑里迅速的闪过一个画面,忖道:薛寒梅?好熟的名字,好像在哪听到过?
这当儿,苏老神医又道:“就是你爹书房里挂着的那幅美人图上的美人,你应该见到过。”
“哦……”我恍然大悟,笑道,“原来就是那个神仙姐姐啊,我道是谁呢!”
“神仙姐姐?!”苏老神医疑惑地看着我。
“就是您说的那个美人图上的美人啊。不过,我倒觉得奇怪,这楚天宇到底是喜欢那薛寒梅的人呢,还是喜欢她的那张脸。”
“啊?!”
看着他们两个人都呆呆地楞在那里,尤其是金亦宣,嘴还张得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我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半晌,我止住笑,瞟了金亦宣一眼,说道:“口水流下来了。”
金亦宣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嘴巴,知道被骗了,毫不留情地瞪了我一眼,怒道:“师妹。”
我朝金亦宣作了个鬼脸,转头对苏老神医笑道:“师父,你应该担心的是我的那个爹爹,小心他因纵欲过度,肾亏,你应该给他配些补药……”
“蝶儿。”苏老神医打断我的话,皱眉怒道:“女孩子怎么能这样乱说话,没规矩。”
我忙低下头道歉道:“对不起,师父,蝶儿以后不敢了。”唉,这里毕竟不是二十一世纪啊!
沉默了好一会儿,苏老神医忽然又道:“好了,蝶儿,师父今天到集市给你买了几套衣服,你去看看合不合心意,就在你屋里的书桌上。”
我“噌”地一下蹿到他的身边,在他的脸颊上亲啄了一下,开心道:“谢谢师父!”说完,转身朝屋里跑去。
月光皎洁,群星闪烁,银辉灼眼,花香蔓延,各种昆虫的鸣叫声此起彼伏。我在瀑布下方的那个深潭中痛痛快快地洗完澡后,擦了擦头发,便换上了苏老神医今日为我买的那件紫色纱裙。
每次洗澡,金亦宣都会在离瀑布不远处的一块空地上练剑,默默无声地陪着我,他知我怕黑。刚来谷中的时候,我是无论如何都不敢一个人睡觉,他总是坐在我房中看书,等我入睡了,才悄然离去。说真的,他虽不爱说话,可是每当我有需要的时候,他都会默默地给我帮助,给我关怀。
“师兄……”见他一个旋身,收了剑,我走上前轻唤。
“洗好了。”他目光灼灼地向我射了过来,面带微笑。
“嗯。”我点头应了一声,他看了我一眼,取过我手中的布,一边帮我擦头发,一边道,“头都没擦干,小心着凉。”
我猛地一怔,心中涌起一股热流,轻声道:“谢谢!”忽然脑中一个激灵,不由想起下午的事,我抬眸望向他,“师兄,你不是想知道银河吗?”不等他回答,我便拉上他的手,找了块干净的草坪坐了下来。
“你看……”我伸手指向天上一条比较亮的带,有点像云的样子的方向,道:“师兄,喏,那就是银河。”
金亦宣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愕然道:“‘银河’在天上?”
啊?我微微一愣,随即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是啊,那你以为它在哪?”
金亦宣轻瞥了我一眼,神色有些尴尬,“我还以为是我朝的一条河?”
“什么?”我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大笑,“哈哈……师兄你也太逗了,怎么会认为银河是我朝的一条河呢?”
金亦宣苦笑地看了我一眼,有些茫然,有些懊恼,有些无奈,似乎犹豫了好半晌,才叹了口气,伸手抱住快笑岔气的我。
我瘫软在他的怀中,好半晌才止住笑,“师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取笑你的。”
金亦宣对我笑笑,摇摇头。
我定了定神,坐直身子,仰望天空,“师兄,其实这银河还有个故事呢。你看,银河边上的那两颗遥遥相望的星星是织女星和牛郎星。”
“织女星?牛郎星?”果然如我所料,他仍旧是一无所知。
我笑着瞥了他一眼,指向那两颗星星,道:“那是一个很凄美的故事,传说天上住着织女,有一天……”
我滔滔不绝地讲起牛郎织女的故事,他面带微笑静静地着聆听,接着我又给他讲了北斗七星,围绕太阳旋转的九大行星,最后我给他讲起了十二星座,我兴奋得有点忘乎所以了,说完后,才惊觉身边的人早已经石化,正一脸震惊的望着我。
我扑哧一声笑道:“师兄,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会害羞的。其实,这都是我们家乡的一些传说,不足为奇。”
金亦宣灿若星辰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眼中似乎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轻笑,“师妹,你知道的还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