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堡主,我们现在可是盟友,你还不帮忙?”蓝衣人清丽的嗓音骤然又响起。
这一声大喝,引得全场的众人,都抬起头,向激斗中的二人望去,那一白一蓝的身影早已是打得难分难解,
距离虽远,但我还是能清晰地感觉到白玉笙那灼人的目光,他右手一挥,紫衣楼的众人便凌空而起,直向蓝衣人和风扑过去。
与此同时,尘将深厚的内力,贯注于剑身,纵身跃去,准备一举逼退紫衣楼的众人。我和启任律鹏则站在原地不动,等待着白玉笙和蓝衣人的下一步动作,以不变应万变。
眼角的余光瞥见站在我左侧的任律鹏缓缓向后倒去,我啊了一声,急伸手挽起摔在地主的任律鹏,叫道:“师父,你怎么了?”
听到我的惊呼,宣也连忙转身,蹲了下来,和我一起扶着任律鹏。
忽觉手掌粘粘湿湿,我抽出一看,不由大惊,血?连忙扶正任律鹏的身子,回头一看,后背一支箭深深的刺入体内,箭尾已被折去。
我顿觉心头悲痛,有如刀绞,忍不住失声恸哭道:“师父,你是什么时候中的箭,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让我们为你疗伤?”我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了。
“丫头,对不起对……”任律鹏嘴角吓出一口血来,却还安慰地朝我笑笑。“强敌当前,师父不想让你们担心”
“师父……”我举起抖动的双手,擦去他嘴角的血滞,忽然脑中一个激灵,不由得想起了他忽然撞我的那一下,于是问道,“是不是刚才?是不是刚才?”我当时一直觉得有些蹊跷,现在想来,原来他为我挡下了那致命的一箭。干爹屡次暗示,我怎么就这么笨,想不明白呢?是我害死了师父,是我害死了师父……
“丫头,别难过。”耳际间,响起了任律鹏如慈父般低沉的声音,“今日大仇得报……师父余愿已了……已没什么可眷恋的了。要说啊,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风儿和宣儿,可是有你在他们身边,我就放心了。”
“师父,你别胡说,”宣接过他的话,“你一定不会死的,来,先让我为你输些真气,护住你的筋脉……”宣一面说,一面就要调息运功。
任律鹏猛地抓住他的手,又吐了一口血,才向他摇头道:“别这样……宣儿……为师的身体为师自已知道没用的……别浪费你的体力了……”
“不,师父,你怎么可以放弃呢?”我激动地说道,“干爹还等着你下棋呢?我们还等着你给我们主婚呢?你怎么可以说毫无眷恋了呢?你太狠心了。”
任律鹏缓缓伸出右手,抚着我的长发,柔声笑道:“丫头,师父这一生对不起三个人,宣的娘亲,轩辕念影,还有就是你,我负了师妹的情,伤了轩辕念影的心……”
我连忙接口道:“师父,你别说了,那些都已经过去了。”
“不,丫头,你让为师说完,否则就没有机会了”
眼泪潸然而下,我咬咬唇,定定地望着他,“师父”
“丫头,你这些年来所受的苦都是师父一手造成的,当年若不是为师自私,收你为徒,想利用你,利用楚尘山庄,达到为自已报仇的目的,你就不会卷入这场纷争之中”
“不是的师父,不是的,”我连忙摇头接道。‘你应该清楚,你反而帮了我。”
任律鹏轻咳了一声,苦笑,“蝶儿那是因为你与众不同否则现在最痛苦的人便是你,为师……当年让忘尘留下……就是想让你爱上他……风儿的出现也是为师特意安排的……我要让你爱上他们每一个人。”
我眨了眨眼睛,一脸茫然地问道:“为什么?”
任律鹏的眉头忽然紧蹙,似乎在极力地忍住痛苦,面上已全无血色,“蝶儿……这是玄门的一个……秘密……”
“什么?”
“俯……耳……过……来。”他的唇形动了动。我依言照做,他在我耳边断断续续地嘀咕了一句然后突然提高了声音,“记下了吗?”
我坚定地点点头,他欣慰地一笑,蓦地身子一颤,猛喷出一口血来,脑袋便垂了下去,一动也不动了。
我和宣大惊,大叫:“师父,师父。”一搭他脉搏,已然停止了跳动。
我顿觉脑际轰然一声,自已的一颗心几乎也停止了跳动,伸出颤抖的手一探他鼻息,也已没了呼吸。于是疯了似的大叫:“师父……师父……”可是无论我如何叫千声万声,师父再也不能答应我了,急以真力输入他身体,师父却始终再不动弹。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有力的手轻轻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搂入怀中,柔和地说道:“蝶儿,别这样,师父已经去……”
心中的忧郁悲苦,再难压制,我扑到宣的怀中,失声大哭起来,哭得天地也为之动容,天空,忽然飘起自雪,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此时,天已大亮。
“雪儿,忘尘快支撑不住了。”一双温暖的手忽然搭在我的肩主,耳边响起了启压抑着悲伤的嗓音。
我顿时觉醒过来,忆起我们还在战场,连忙站起身,伸手抹去脸上的泪迹,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更不能让师父白白牺牲。
见战场上打得难解难分的众人,我大喝一声,“风,尘,回来,别打了。”话音未落,我和宣启似心有灵犀,同时纵身跃起,长剑疾挥,分别去接应风和尘。
当我们五人退回到绝壑边时,彩衣楼的人和蓝衣人也退到了距我们二丈远的地方站立,定定地看着我们。
我深吸了一口气,回光掠过白玉笙,落在了蓝衣人的脸上,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我忽然想满足你的愿望……”
“什么?”他怔了一怔,似乎听到了天书,一脸莫名。
我没有再理会他,只是回头对着宣,对着尘,对着启,对着风,莞尔一笑,挑眉道:“跳崖如何?”不错,任律鹏在我耳边说的就是:答案便在崖底。
如此高的万丈深洲,跳下必是尸骨无存,可是任律鹏那么说,必是已有万全的把握,所以我知道我们必不会有生命之忧,而回此到我们也月有这条路了,否则就是陷入“魅音”,被敌人杀死。
他们四人看了我一眼,坚定地点了点头,齐声道:“好……”
我呵呵一笑,骤然想起了刚才被我们抓回来的那个射箭人,转头一看,他已被一剑穿心,断了气。
“是锦灵公主派来的。”原来在我和宣关拄任律鹏的时候,启已回那人问了话。
转过身看着对面山谷的沈青峰和青龙白虎众人,我把手贴在唇边拢成喇叭状,放声喊道:“干爹,青龙,白虎,不要难过。”
话音刚落,忽觉腰问候地一紧,我已被人抱入怀中,鼻尖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是风,没有预告的,他已带着我往下跳去
“不一”耳边隐隐听到了白玉笙嘶声裂肺的嗓音,然,绝壑中响起了一阵阵隆隆的声,震荡山谷,所以我听得并不真切,抬起头,原来是天栈道已被宣砍断,掉入棒壑。天栈道一毁,沈青峰和圣衣圣教众人也真的是安全。
心顿觉一下子轻松了许多,我笑了起来,想给沈青峰他们一个放心的眼色,可是,眼前忽然一片烟雾迷蒙,半米之内的景物已看不情楚了,原来我和风已跌入了浓浓的白雾之中。这是绝壑的奇景,终年白雾如云,在深谷中不停流动,更增添了这绝壑的神秘感和恐怖感。
耳际月剩下了猛烈的风声,我紧紧地抱住风,我并不害怕,对任律鹏我是全身心信任的,所以我知道他不会害我。当然,若是真的会死,只要能跟他们口人在一起,此生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