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莱嘴角扬起了一抹不太自然的笑意,塞满口中所说的双管枪可不是他设计的,而是照搬了资料、数据——它其实就是中折式装填的两发霰弹枪,在伍莱上一段记忆里的那个世界中,这种枪是最早期的猎枪之一,也被称为镇暴枪,在发射后射手便需打开膛室手动进行退壳和装弹,整枪结构非常简单而且耐用,枪管较粗,子弹粗大,火力也大,杀伤面宽,是近战的高效武器,消耗小、容易实现量产、对弹药要求较低——正是这些特点促使这种霰弹枪成为亚述市军械工厂的主力产品,也让伍莱无比期待看到它在战场的表现。
“有其余部件的成品吗?”伍莱问道。
“有的,领主给的时间虽然紧,但是在全体同仁的共同努力下,我们还是在预定的时间里生产出了足够组装六支样枪的部件,据我所知,弹丸部也已经生产出了两百发配套子弹。”塞满答道。
“好,立即组装出三支来试射。”伍莱将枪管掷回给了塞满。
“如你所愿,领主。”塞满微笑躬身…………两日后的清晨,伍莱迈步走进了议会驻地。这儿就是以前的元老院,也是后来的夜刃舞大都督府,在协定签署以后,这儿被封闭了一段时间,一直到议会正式成立才被重新启用。
庭院依旧,那几座代表了“思想”、“行动” 、“毅力”、“和气”、“牺牲”和“正义”的高大铜、石像还在,只不过都已经有了不同程度的残缺——在夜刃舞都督亚述、安南两城期间,它们可不怎么受待见。
虽然时间还早,但庭院里早就站了许多人在等候着伍莱,除了议会的议员外,还有议会的工作人员、政务府的一些政务人员。
所有的人在看到伍莱缓步走进时都异常激动,因为在他们的心目中,伍莱不仅是大神官、领主、议长,还是举世无双的英雄、伟人。
掌声、欢呼声响起时,伍莱脸上露出了笑容。
“谢谢。”他扬起了手来挥了挥。
掌声和欢呼声更加热烈,大家开始涌向他,一边鼓掌,一边大声的颂赞着。
“亚述万岁。”伍莱举起了右臂。
“亚述万岁!”附和声如雷如潮……掌声、颂赞声中,议员、政务人员们簇拥着伍莱走进了大会议室。
在主席台上落座后,伍莱连续做了三次下按的手势,众人这才停止了鼓掌并开始入座。
待大家坐定后,伍莱微微一笑,说道:“谢谢大家的热情,今天,是我这个议长,第一主动召集大家开会,原本还以为自己来得比较早,没成想,自己居然是最后一个到达的,这让我很是惭愧呀。”
台下发出了善意的哄笑声。
“这说明大家的工作热情比我想象的还要高,这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有你们在,我相信亚述会越来越好的。”伍莱顿了顿后,接着说道,“相信大家都还记得,在以往,领地开战是由贵族最高会议商议决定,然后呈请元老院批示,这套程序看起来有些繁琐,但它却能避免出现独裁和心血来潮便开战这些事,现在的亚述虽然军政分开,但是军队的存在,其实就是在为领地的安宁而服务,就是为了民众的安稳而服务。”
“眼下是特殊时期,现在领地所有的攻防布置,都暂时由我这个领主来安排,这是大家对我的信任和托付,我很感激,但是我想强调的是,军队,来源于民众,它不应该成为个人的财产、机器,也不应该为了实现某个人或者某些人的目的而战,因为我们选择的是民主,而不是独裁。”伍莱扫视了众人一眼,“所以我想说的是,从今天开始,我将战争审议权交给议会。”
台下众人忍不住惊叹,任谁也没有想到,伍莱竟然会提出将战争审议权交给议会,也就是说如果这事真的办成了,以后打不打、怎么打就不是伍莱说了算了,而是由议会来决定了。
“议长!这样不行!”当即有议员起身反对,“你是亚述的领袖,只有才能领导亚述走向强盛!议会不需要战争审议权,它只能属于你!”
“是啊!战争权只能由议长你来掌握!”更多的人也站了起来……伍莱摇头苦笑…………“哥哥你回来了,擦擦汗吧,你听说了吗?伍莱格林多要把战争决议权交给议会?”木提一边递毛巾一边问道。
“回来的路上听说了,议会不也没接受嘛。”
“你觉得,伍莱格林多这是想干嘛?”木提又问道。
“用意无非两个,要么就是想试探一下议会的态度,要么,就是在为将来做铺垫,我个人觉得,后者的可能性要远远大于前者,因为伍莱格林多这个人虽然很让人捉摸不透,但归根结底,他私心并不重,而且眼光非常长远。”
“铺垫,铺垫什么?”
“为以后的亚述不会出现独裁力量而做铺垫,你仔细琢磨一下就能看明白,政务府与议会之间其实是相互制约的关系,议会内部也是,这样一来,将来没谁能一手遮天的,除非能这些一举击破。”
“这好像不太难,把这些人同时处死就行。”木提微微一笑,说道。
“看来你找到好办法了,伍莱格林多的布置很有一套,一步走稳了再接着迈下一步,现在,全亚述都被他牵着走的,所以,谁选择在这个时候跟他对着干,那都是在找死,木提,我再告诫你一次,做任何事都不要着急,这一点,一定一定要记住。”
“我记住了,哥哥。”木提重重点头。
……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在树荫下抽烟闲聊嚼草根是普扥的最爱,这不,天刚放晴小半日,他便屁颠屁颠的将一块大毯子铺在了一株老树下,然后美美的躺了上去。
刚躺下没多久,一团一营长便奔了过来:“师长,斥候来报,敌人的那个港口又有动静了!”
“什么?!”普扥一下子弹了起来,“斥候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