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只有玄踏星和他的人才知道这个电话号码，也只有玄踏星给她打过电话。

接听，里面传出略带嘶哑低沉的声音，辰远曜极有特点的声音，带着阴寒气息传入她的耳中。

“姬天凝，想杀死我吗？在茶馆是多好的机会，你不该错过！”

“你以为是就是吧，他要杀了你，你小心。”

“哦，亲爱的小母豹，你能告诉我，你的撒旦男人是怎么找到我的吗？”

姬天凝拿着手机沉默了片刻，讥诮的笑声从手机中传入她的耳中。

“小母豹，你是什么时候把小东西放进我身体的？为了玄踏星，你真的愿意做任何事，走入黑暗吗？”

“是在魔鬼谷中，在你的大腿里面，想取出来没有太大的难度，那里有一个小小的标记，如果你够狠，用刀挑开皮肤和肌肉就能看到。离开这里回去吧，他不会放过你。”

“你是来救我的吗？”

一瞬间，亮光从辰远曜的眼眸深处闪过，心波动起来。

是了，如果她想杀死他，有过太多的机会，魔鬼谷中，一路同行，甚至在茶馆中，有太多机会暗中下手。

她不必今天再费力带人过来追杀他，那样能杀死他的几率太过渺茫。

“走吧，你该回去了。”

“凝儿，我是要回去一趟，跟我一起回去吧。”

辰远曜的手紧紧握住手机，紧张起来，等待姬天凝在手机的那头回答他的话。是有着期盼的，期盼她会答应，会义无反顾地离开玄踏星，跟他同行走向光明。

“光明和黑暗，正义和邪恶，凝儿，你想选择什么？想一直沉沦下去，被撒旦王控制，成为他的玩偶吗？来吧，和我一起离开，我能带你走向光明，给你一个崭新的身份，让你可以堂堂正正地生活。”

辰远曜的语气中，带出说不出的蛊惑意味。

是期待她会跟他一起走，答应做他搭档的，不想对他放手。

那种奇妙的感觉，让他愿意不去追究之前发生的事情，他到底是欠了她的。

一路同行走过来，没有她在他身边，他该早已经死掉了吧？

辰远曜不由得在心中轻叹，从来不曾对一个人，哪怕是一个女人有过这样的心软，犹豫。

手机中有片刻的静默，良久才从手机中传来她魅惑动听的声音。

“辰远曜，你以为你是在光明中吗？你见过多少阳光？你每天都隐藏着，不敢暴露你的身份，或许你用了太多的身份，以至于你自己都有些迷失了吧？至今，我不知道见过你的那张脸，那双眼睛，是不是就是真正的你。你对于我而言，就如同一个谜。”

她的话，让他的心猛然颤抖起来。

是的，他用过太多的身份，而他真正的身份和面目，到底是什么？

不想告诉她，其实在魔鬼谷中，她见到的就是他难得会展露出来，最为真实的他。

那张脸，那双眼睛的颜色，都是属于真正的他。

可能是太久都没有见过自己真正的模样，他都快忘记自己的样子了。

“我是为了正义，为了惩罚那些罪犯，我的事业是正义的。凝儿，过来吧，做我的搭档和我一起回去，相信我能为你解决问题。你的身份，我已经查了出来，或许你想回去看看你的家人。”

“我回不去了，辰远曜，你该明白的。如果你真的查出了我的身份，就该明白我无法回到过去。走吧，离这里远些，你现在很危险。”

“凝儿，真的要彻底沉沦走入黑暗，成为撒旦王的玩偶吗？他会毫不犹豫地抛弃你，牺牲你，不会真的爱你。为了那样一个男人，值得吗？”

良久的沉默，姬天凝抬头凝望天空，玄踏星什么样的男人，她现在很清楚。如果说以前不清楚，看了辰远曜给她的那些资料之后，她再清楚不过。只是如今，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他，又怎么会背叛他，离开他。

“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做事，走吧辰远曜，但愿，以后不会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