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恶务尽,这事儿我和你杜爷爷的意见是一致的,元蒙人狼子野心,可不能让他们再有喘息的机会…”
后院里响起余露雪有些不埋怨的声音:“杜爷爷,你和爷爷一样是坏人,就知道使唤小哥哥,他又不是铁做的,还不能让他休息一下吗?
前几天罗叔叔不是说元蒙的残兵已经被他们赶到北海去了吗?还追啊?再这么追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我可听小哥哥说北海那边的人都是黄毛绿眼睛的野人,凶狠得很,还要吃人呢,真是让人担心…”
“哈哈…”
余厚德爽朗的大笑:“你这丫头瞎担心个什么劲儿,陈平乃三军主帅,又不用他亲自冲锋陷阵,前面不是说了他已经回中云州坐镇了吗…”
“既然不用他亲自重逢陷阵,为何还不让他回来?”
“哈哈…咳咳…”
这一笑是杜学易,他的笑声相比余厚德来说,明显弱了太多,伴随着咳嗽,让人感觉这个老人随时都要挂掉。
杜学易好不容易稳住了咳嗽,说道:“三军不可无帅,就算不用他冲锋陷阵,也还是得留在中云州主持大局的,那小子惫懒得很,整天就想着躲山里种田当地主,两耳不闻窗外事,露学丫头,以后你可得帮杜爷爷看着他点…”
帮杜爷爷看着他点?
这是什么意思?
来到不远处的武袖雅听见这话心脏没来由的一紧,紧张得连脚步都忘了迈开。
余露雪也同样没听懂杜学易这话是什么意思,院子里沉默了差不多三个呼吸的时间,又听余厚德哈哈大笑:“实话给你说了吧,丫头,你罗叔叔当媒人呢,来信说要亲自给你保媒,男当婚,女大当嫁,爷爷也不能一直将你留在身边,一辈子不嫁人…
这事儿我和你杜爷爷也商量过了,觉得对方年龄、家世和咱们家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不算下嫁,也没问你的意思,也就准了…”
门当户对?
联想起杜学易刚才那句‘帮杜爷爷好好看着他点?’,余厚德是正三品,陈平如今也是正三品,虽然没什么背景,不过如今陈平在北方战功赫赫,还有晋升空间,关键是很很年轻,以后恐怕还是封侯封爵的希望,算是门当户对。
余露雪哪里还能不明白罗英要为她保媒的人是谁,心下大喜过望,一抹羞红浮在脸上,高兴得连话都忘记说了。
殊不知,不远处的武袖雅听见这句话,双手不听的揉这裙角,脸上的激动早已经消失不见,浓浓的苦涩和失落涌上心头,等着余露的回话,紧张得呼吸都停止了。
“孙女全凭爷爷做主…”
院子里安静了半晌,终于还是传来余露雪微弱得几不可闻的声音。
嚓…
随着这个声音,武袖雅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崩裂碎了!
痛,很痛…
击碎的不仅是心,还有那个九曲山上说好的梦…
终于还是她嫁给了平哥…
我呢?我呢?有谁来关心我?
平哥,九曲山上,咱们不是说好了的吗?你种田,袖雅把饭做好了给你送到田埂上。
你钓鱼,哪怕袖雅不会钓鱼,也会在旁边陪着你。
你喜欢躺在大槐树下看日落,袖雅给你摇扇子…
……
说好了的,说好了的啊,平哥,你怎么就说话不算话呢?
约定,你和袖雅的约定算什么?
今天若是袖雅不来,都不知道你都要成亲了…
刷…
眼泪恍如决堤的洪水,在她一失魂落魄转身离开的道路上留下一行醒目的痕迹。
“公主,辣椒,辣椒收了吗?”
这是下人的问话。
可惜,没有人回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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