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主上信任。”
血剑略显激动,急忙深深低下头去。
他本是被甘予玄擒获的罪囚,该当处死,万剐凌迟也不为过,甘予玄没有杀他,留下他的性命,要他效忠做事。
当时血剑只有两个选择,一条是死路,一条是留得性命做甘予玄的奴仆,为甘予玄效死。
他不甘心就那样死掉,最终选择低头臣服在甘予玄的脚下,甘愿为甘予玄效命。甘予玄未曾贬谪他为奴仆,收了血剑做隐卫,为他做事。
甘予玄当时收下血剑,是有惜才之意,明知血剑当时对他有杀意,仍然把血剑留在身边。
多少次,血剑想出手杀了甘予玄,也多少次,血剑最终犹豫没有出手。
跟在甘予玄身边越久,血剑对甘予玄的惧意敬畏日深,也曾几次有意放纵刺客接近甘予玄,甚至透露甘予玄的行踪给敌人,将甘予玄置于危险的境地。
可惜,每一次他都没有看到那些想对甘予玄不利的人,得到什么好处。
其后有几次,他遇到危险,本以为是必死之局,却不想正是甘予玄救了他,精心为他诊治用珍贵的药物,让他脱离危险。
战场上,也有两次是甘予玄亲手救了他,让他对甘予玄生出感激之心,加之平日对甘予玄的敬畏,最终熄灭了对甘予玄的不臣之心,甘心为甘予玄效死,再无半点异心。
“主上,属下该死,罪该万死!”
血剑连连重重以头叩地:“主上,求主上赐属下一死吧,以前刚刚跟随主上时,属下多次……”
“不必说了,皆是过去。”
甘予玄伸手按住血剑肩头,阻止血剑继续说下去,血剑做过什么他如何会不清楚,留在身边的人做过什么他如果不知道,如何能活到此刻。
“主上,属下对不起主上深恩厚德,有负主上信任……”
血剑低头拜伏在甘予玄脚边,低泣起来,甘予玄的一句话,让他明白过去的一切主上并非不知,只是一直宽容不说而已。他再糊涂,也明白甘予玄为何要阻止他说下去,说那些皆是过去。
“起吧,男儿流血不流泪,看你成什么样子。”
甘予玄语气柔和说了一句,伸手想把血剑从地上拉起来。
“主上,您不怪罪属下,是主上的大恩宽厚,胸襟似海,属下无颜再见主上,愧悔不及,只求主上让属下继续为主上效死。属下别无所求,惟愿留在主上身边,纵然是做主上的奴仆,亦是心甘情愿。”
“爷明白你的心,以后行事多想才是,有何不明直接问爷,莫要再被他人左右。”
“是属下明白。”
血剑苦笑了一下,问甘予玄,他实在不太敢,跟了甘予玄多年,心中对甘予玄的敬畏却是日深,在甘予玄的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
或许是因为多年前,他曾经辜负了甘予玄的不杀之恩,其后做过对不起甘予玄的事情,在甘予玄的面前,血剑总是难以抬头,不敢直视甘予玄。
“下去吧。”
血剑叩拜退了出去,找了几个隐卫低声吩咐一番,回到大帐前重新跪了下去。
白鹰羽双手支撑在地面,侧目看着这一切,看到血剑进入大帐,再走出大帐安排什么。他没有问也不能问,这次后,或许血剑会和他走得远一些,不会如以前那般尊重他,听从他的意思。
这一次他还是操之过急了,心有些不稳,不能如此,要安稳下来谨慎行事,千万不可再犯今日的过错,触怒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