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韵等人磕头拜谢,心中更是谨慎戒惧,如今到了匈奴的界内,前途未卜,连公主之尊,都屡次被劫杀,她们焉能不惧。
草原、高原、雪山,空气稀薄,景色奇峻雄浑,带着空旷而窒息的美。
月婵娟微微地喘息起来,此地的确很美,从道路的两边,可以看到大群的牛羊,还有野驴、雄鹰、羚羊……,等动物悠闲地吃草或者经过。
但是如此的美丽,带着动人心魄的美,却是美得令人窒息。
呼吸急促起来,很多人都是如此,静静地躺在马车中,犹自感觉到呼吸的急促和不畅,月婵娟无法想象,拓跋飞等人,骑马飞驰还要打猎作战,是如何可以做到的。
“公主,此地为何会如此,奴婢等连呼吸都困难起来了。”
此时,琴韵等人大多都静静地呆在马车里面,若是骑马,她们鲜有人能忍受下去。
“公主,可是感觉到不适吗?”
马车外,清越充满磁性熟悉的声音的想起,月婵娟心中一颤,如今这个男人的每一次对她说话,或者每一次见到他,都会令她心旌摇动。
车帘早已经被掀开,是为了让马车中的空气更多些,呼吸更顺畅。
车窗也是打开的,从车窗望出去,拓跋飞白马白衣,如玉树临风,又如一座矗立雄伟的雪山,带着某种奇异的压迫震慑之威。
“多谢王爷问询,还好。”
拓跋飞手中拿着一个瓷瓶,把瓷瓶从马车的车窗中扔了进去:“这是药,若是感觉不适便服用一粒,过几日习惯便好了。”
伸手把落在身边的瓷瓶握在手中,微微垂下眼睑,如今在他的面前,她有抬不起头的感觉。那夜的暧昧和羞辱,那夜的屈服和顺从,注定她要在他的面前,深深地低头。
大康公主的身份,并不能帮助她太多,冷宫公主,恐怕在他的心中,还不如杨灵旋的身份更有用。
高贵的身份,绝美的容貌,在手握重权的男人心中,不如一个有用的身份。而她,缺乏那个有用的身份。
明知,盛帝让解忧公主月朦胧和北宁郡主杨灵旋一同出塞和亲,许配给索卢连山和拓跋飞,是一种手段,也是未雨绸缪要多几分把握。其中,更可能有监视她的意思。
“杨灵旋,你到此有何目的?杨兰山主动要求把你嫁给大月支的左贤王,和亲塞外,是何用意?”
心中的波澜从未停息,一路上和月朦胧多有来往,和杨灵旋却是保持距离和疏离。
无论是为了昔日和杨家的血仇,还是因为杨灵旋是拓跋飞的未婚妻,她都要谨慎再谨慎,不能有丝毫行差踏错,令杨灵旋抓住机会。
幸好,她身边有养了多年的侍婢,更有何巨辉等人。
“何巨辉等人,是听从我的吩咐,还是暗中另有玄机?他们尊奉圣旨远赴塞外大月支,是为了什么?在我和杨灵旋之间,他们到底会倾向于谁?或者,他们另外有秘密的使命?”
月婵娟陷入沉思,抬眼看着拓跋飞的身影,和这个男人之间的结盟,可以让她依靠吗?
“不,不应该说是结盟,应该是我屈服在他的脚下。日后的一切,要听从他的吩咐,看他的眼色行事了吧?”
心中有屈辱,还有敬畏,那个男人,如高原上矗立的雪山,带着令人膜拜的雄伟和险峻。
连索卢连山,单于的儿子尚且要拜伏在他的脚下,那般卑微,他的权势在大月支,在匈奴,应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或许,有了他的帮助,我才能在大月支站稳脚跟,才能渐渐得到权势,展开我的计划。”
侧目看着被阳光笼罩的拓跋飞,光线中的他,俊逸不凡满身高华气度。和楼兰王不同,他的俊逸优雅,带着雪山的奇峻和威严。
如果说楼兰王是妖异的海市蜃楼,他便是实实在在,让人仰望膜拜的雪山。
月婵娟失神地望着拓跋飞:“他会娶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