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弱的她,没有披着貂裘,更显露出几分娇美动人,身躯在寒风和雪花中微微地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寒意,还是因为他突然带怒离开而畏惧。
“臣妾不敢,臣妾请单于处罚。”
“回去吧。”
单于的声音有些压抑,带着令人不敢抗拒的威严,月婵娟缓缓地拜了三拜:“是,臣妾遵旨,请单于保重龙体,让御医前来诊治。臣妾明日再来探望单于,单于……”
月婵娟抬起头,恋恋不舍忧虑地看着房门,好久才起身,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棠梨孤的手,握的更紧,他多想开门,拉住她的手,挽留她。但是,他只是默默看着她的倩影消失在黑暗的风雪之中。
“无忧,朕……”
棠梨孤的脸上,出现痛苦之色,狠狠一掌拍在桌案上:“柔然,朕绝不会放过柔然,定要杀尽柔然的王族,不令一个金姓人,从柔然族中逃脱!”
狠狠地砸着桌面,桌面裂开,却是无法抑制他的愤怒。多少年来,他再不曾如此愤怒过,然而近日,他却是无法抑制心中的愤怒和无助。
“来人,把朕的密旨,即刻昼夜不停,送到左贤王的手中。”
“是。”
有人接过密旨,棠梨孤随后关闭房门,脸上满是阴厉之色和杀意。那杀意,令刚才接过密旨的人,跪伏在地上浑身战栗,半响才勉强站了起来离去。
“大阏氏。”
玉书就站在离单于书房不远的黑暗中,手中捧着貂裘,见到月婵娟出来,急忙迎了过去,把手中的貂裘为月婵娟披在身上。
月婵娟裹紧身上的貂裘,一言不发没入黑暗中。
“此事,还需要再试探,若是如此,单于要对柔然大开杀戒了。”
微微地叹息一声,她但愿,那件事情如她所想,也但愿,那一切都可以长久下去。
“棠梨孤,你从今日开始,是否还会到我的寝宫中去?”
一抹戏谑讥诮的笑意,在月婵娟的唇边展现,那般绝美令人惊艳,但是绽放在黑暗之中,却是如此的寂寞孤独,没有人可以看到。
寂寞芳华深夜中,月婵娟的笑容更盛,若是她猜测的对,岂不是可以避免许多的尴尬和不甘?
躺在床榻上,月婵娟却是很久都睡不着,从那夜后,单于果然一连数日,都不曾来过,甚至不曾来看过她一眼。
王庭中,传说纷纭,都说单于对大阏氏的宠爱,已经衰败,但是单于也未曾在任何一个女人的身边休息,一直就留在书房,也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大阏氏,单于一直歇息在书房,大阏氏今日,要不要去探望单于?”
月婵娟轻笑,当然要去,几日来,她每日楚楚可怜地去探望单于,每一次求见都是落空,只能听到单于的声音,却是见不到单于的人。
“棠梨孤,难道你便准备一辈子不见我吗?”
月婵娟唇边的笑意更浓,却是让身边侍婢们看不懂,若是大阏氏触怒单于失宠,为何如此高兴。若是没有,为何单于以往夜夜会过来探望,如今一连几日,不仅没有过来,就连大阏氏亲自去探望,单于也不肯见一面?
所有的人,都猜不到单于在想什么,只有月婵娟,隐隐抓住了一点东西。
“单于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