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养了一只狼啊,拓跋飞就是狼子野心,他让儿子做单于,分明就是掩人耳目,实则他才是大月支的统治者,就连儿子身为单于,也要受他如此羞辱!”
索卢连山握紧手中的弯刀,手背上青筋暴起,琥珀色的眸子中,隐隐暴起血丝。
“若是我一刀杀死拓跋飞,从今以后,大月支就属于我,再没有人可以违背我的旨意,压制我……”
刀微微地颤抖,他没有把握,一点把握也没有。
对面的人,是声名赫赫的左贤王,匈奴的英雄,唯一可以和棠梨孤单于媲美的人。谁不知,大月支的建立,有拓跋飞一半的功勋。
骁勇和智谋同样可怕,拓跋飞名震匈奴时,他还是个籍籍无名之辈。
“王兄,我只是一时冲动,想我身为单于,解忧公主冒犯朕的天威,违背朕的旨意,朕可没有杀她,是那个小贱人怕朕处罚她,想不开才自杀。”
索卢连山勉强在脸上挤出一丝笑意,把手中的弯刀收入刀鞘之中。
“王兄,我并不曾如何为难月朦胧,她是我的女人,我也只是命她侍寝,此乃必然。谁想她拼命推脱,对我不敬,我不过是喝斥了她几句,谁想到她就……”
拓跋飞深深地呼吸,压抑心中的愠怒淡漠地笑道:“一日一夜中,强迫侍寝十数次,还命侍婢们一起侍候侍寝,这就是你所言的不曾为难折磨解忧公主?”
“你,你是如何知道的?我明白了,这王庭中,本来就到处都是你的人。”
索卢连山深深低下头,掩饰眼中的杀机和恨意,故作懊悔地道:“王兄,都是我的错,是我记恨昔日她在众人面前给我难堪,因此我才想略作惩戒。是我太鲁莽了,请王兄恕罪。”
索卢连山深深躬下身去,向拓跋飞行礼,狠狠地咬牙,暗暗看着靴子中暗藏的短刃。
这样的距离,若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能否解决面前这位王兄?
拓跋飞没有说话,淡然看着索卢连山,他如何看不出索卢连山心中的杀机和愤怒。转过身去,背对着索卢连山,他给索卢连山机会,希望他有勇气和胆量出手。
野兽般的眸子闪动寒光,波动着闪烁着,游目四顾,周围没有人,只有庭院的远处才有装聋作哑的侍卫。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不足五尺,如此近的距离,若是出手……
犹豫再三,索卢连山甚至已经摸上了靴子中的短刃,锋利的短刃,可以毫无声息地刺入人体,但是他不敢抽出。
拓跋飞即使是背对着他,也带给他太大的压力,一旦失败,他再无翻身的机会,将付出生命作为代价。
棠梨孤有九个儿子,死了三个,如今还有六个,除了他之外,还有五位王子有继承单于位置的权力。
失败,不仅不再是大月支的单于,他相信拓跋飞绝不会再让他活下去。
五位王子,拓跋飞可以随意再选择一个做单于,甚至可以自己登上单于的宝座。
“杀死拓跋飞,从此以后,我就是真正的单于,大月支的统治者。群臣和西域的天下,就都属于朕,朕是西域匈奴第一人。但是,若是失败,拓跋飞他会如何处置朕?还会让朕活下去吗?”
短刃,已经离开靴子,闪出一道寒光,刺还是不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