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公主想复仇，臣想清理朝中的奸佞，臣身负皇命，奉旨监视公主，和大康暗通消息。北疆之乱，敬泽之变，这所有的一切，大月支和公主都做过什么，臣虽然不能尽知，但是知道的甚多，臣不曾把对公主，对大月支不利的消息送达大康。”

“先生知道的果然很多。”

月婵娟目光犀利，盯着仲傲霜，他的确知道的太多了。

她没有想到，仲傲霜早已经发觉她和拓跋飞的私情，更知道了如此多的秘密。这样的人，不能为她所用，只能杀人灭口。

“我能杀了仲傲霜吗？”

想起从酒泉到犬戎，从犬戎回到大宛的种种，她真是很难对仲傲霜下手。

“先生知道了如此多，本可以暗中离开，为何要坦白这一切？”

“公主，臣身负密旨皇命，也知道公主如今要做的是想复仇。臣但愿可以在默默守护在公主身边，协助公主达成心愿，臣对公主永无二心，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做公主不利之事。”

仲傲霜抬眼凝望月婵娟片刻，缓缓地低下头，他的一腔深情，只能深深地埋在心中，只愿可以守候在她的身边，看她一生幸福平安。

“你如此做，岂不是背叛皇上，背叛大康？”

“臣不会背叛大康，背叛皇上，更不会背叛公主殿下。臣的心意若是公主明白，臣愿为公主殿下鞠躬尽瘁，若是公主不信，请赐臣一死！”

仲傲霜匍匐在地，恭候月婵娟决定，心情从未有过的平静，无论生死，他已经不放在心中。

“先生愿留下来，为我效忠，先生也知道我要做什么，还要留下来吗？”

“臣听凭公主差遣，公主的心愿，臣当尽力达成。”

“为何？”

月婵娟身体微微前倾，微微低头：“为何要如此？”

仲傲霜抬头，一双波光潋滟的眸子，带着说不出的温柔和深情，不必再说，此时无声胜有声。

月婵娟的心微微一颤，仲傲霜对她的情意，她不是毫无觉察，奈何她的心中，满满的都是拓跋飞，再装不下其他人。

“能得先生为臂助，我何其幸也。”

她伸手，轻轻地搀扶仲傲霜，仲傲霜起身再度深深躬身：“大阏氏如今凤体要好生休养，臣会尽心竭力，为大阏氏处理好所有的事情，不令大阏氏忧心。”

月婵娟轻笑点头，或者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也可以试探出仲傲霜的用心。

若是仲傲霜一心为她效力，这个人才极为难得，若不是……

她不愿意再想下去，深深地看着仲傲霜：“先生与我，如师如兄，一切以后就都交给先生，我相信你。”

“多谢公主，臣当不负公主信任器重。”

“如今形势，先生有何高见？”

“公主，臣之愚见，北疆的动乱难以平定，大月支暗中插手，从中渔利，可以令北疆的形势更为复杂。楼兰意欲出兵敬泽，此举可以一举三得，王爷出兵楼兰，可以明攻暗助，让楼兰去抢夺敬泽。”

“敬泽的利益，要让给楼兰吗？”

“楼兰只是先锋，大康和楼兰交战，大月支可以坐收渔人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