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炎急道:“吕将军,快上来吧!准备撤退!”
吕布一愣,随即跃上了马。
凌炎立刻下令道:“全部撤退!”说完,又朝百姓们喊道:“大家有谁想跟我们一起撤退的,我欢迎!若是不想随我一起走的,立刻到城下避一下,然后回到城中罢!”
凌炎刚说完,便听到城头上响起了左校的笑声:“呵呵,炎将军!为何要退却?要攻城便来攻罢!”
凌炎朝城头上看去,虽然听到了左校的声音,但却没发现昏暗的城头上,多出左校的身影。
“哼!左校!连现身都不敢,还说什么大话!”凌炎对城上怒道,“有种就出来,我们再来一对一!大战一次!”
“哈哈!上次之战,让你侥幸逃脱,却还不知!便是再战,我又有何惧!只是对付尔等无名小辈,何须我来出马!”左校说完,又是一阵狂笑。
凌炎气的涨红了脸,突然,身后的吕公大骂了起来:“呸!胆小之辈!无胆便说无胆,说那些妄言作甚!”
吕公的声音一喊起来,就变得特别尖锐,而且他又是突然喊出来的,凌炎没有防备,这一下,凌炎不止是吓了一跳,而且随机耳膜被震得嗡嗡作响。
若从旁边来看的话,凌炎和吕公同乘一匹马,还在城下叫阵,让人看来真是忍俊不禁,但若是身处在战场其中的话,是绝对没有心情去注意这些的。
吕公叫骂完,左校却没有再回骂什么,只是听到城头上传来了几声冷笑,随即又是几声机械的摩擦声。
凌炎大惊,连忙再次下令:“快撤退!”
凌炎军小跑着迅速朝后退去。
这时,城门“嘎吱嘎吱”地缓缓关上了,而从城门口,再也没有发出内气波。
文聘等人正要率着士兵强行攻城,但有人跟他说了凌炎的命令,文聘等人虽然心有不甘,也聚集着怒气,但“军命不可违”,他还是下令撤退了。
就在凌炎撤退百余米之时,只见城头火光突现,随即“呼”“呼”“呼”三声,三块巨大的,燃着火焰的石块,拖着金sè的尾巴,从城上抛下。
被驱赶出来的百姓,一少部分跟着凌炎一起退却了;大部分跑到了城根下,等着战乱过后,再回到家中;只有一少部分的百姓,不知是因为被吓傻了,还是没决定好该往哪个方向跑,站在了凌炎军队刚才所摆的阵地的位置上,结果不是被落下的巨石砸死,就是被石头上的火焰烧死了。
“哈哈……”不知左校是不是看到了凌炎的撤退,还是看到了百姓被砸死的惨状,总之,城头上传来了他的大笑声。
凌炎率军一直朝林中撤去,背后响起的左校的笑声,让他的心寒透了——他实在想不出,一个人怎么可能冷血到了这种程度?若是他对手的将士被砸死了,他高兴开心地笑出来,似乎还能说得通;就算是他不在乎自己的人被杀,也勉强可以说他为了胜利不择手段,手下的将士都是可以随意利用的工具;但无辜的百姓被杀,而且还是他自己城池中的百姓,是种田养着他们这些将士的百姓,被自己的利器所杀,他还能如此开心地笑出来,那已经不能说他草菅人命了,这简直是变态了!
凌炎心中愤恨,但他也不敢贸然回身在杀回去——左校毕竟不比李大目,李大目若是发出这种笑声,八成是得意之极了,那回身杀个“回马枪”,或许能够成功;但左校可是谨慎的人,智谋也远比李大目高出太多,甚至连蒯良都比不上他,他要是笑出来,那就是对这场胜利有了百分百的把握,所以这时候杀回去,照样不能改变结果。
凌炎虽然怒气直窜,但也只在心里暗骂了一句:看来,这黄巾贼还真是天怒人怨,除了于羝根这样的个别几个将领外,没一个好东西!
文聘率军从后赶了上来,追到凌炎面前,道:“炎将军,为何撤退?”
凌炎回头看了看,钜野城城头上,还是没有半点光亮,而城门外,已经是尸横遍野了。
凌炎见他们已经离钜野城有一段距离了,而且左校也没有追杀出来的迹象,这才下令放慢了撤退速度,然后有点沮丧地对文聘道:“文将军,我看我们这样攻城,很难攻进去……继续耗下去的话,损失会越来越大,将士也都白白送命了。”
文聘急道:“炎将军!此时乃攻城良机!黄巾贼坚持不了多久的!只要再攻一次,必定能够成功!”
凌炎缓缓地摇摇头:“算了……这样我们只是白白牺牲将士的xing命而已……还有百姓的xing命……”
文聘心有不甘,直接请命:“炎将军,末将率军再次攻城!若不能攻下城池,末将便不来见将军!”
凌炎感觉文聘的“毛病”又犯了,但他知道文聘是因为几次攻城都失败,内心着急才这么说的,所以也没有说什么,但自然也没有答应文聘的请求。
文聘的请求没有获准,自然大是不乐,但也没有再说什么。
祢衡朝后看了一眼,然后道:“炎将军,那些百姓如何安置?”
凌炎想了一下,然后无jīng打采地回道:“他们想跟着我们的话,就让他们去前寨,要是不想跟的话,就让他们回城中。”
祢衡道:“便是这些百姓想回城中,不知那贼将是否会开城门,放他们入行。”
凌炎也觉得以左校的人品来看,八成是不会准许百姓回到城中的。
“唉!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不管了。”凌炎一想到这次进攻又受挫,心中压抑得不得了。
吕公一直跟凌炎同乘一匹马,这时他才开口道:“炎将军……此次失败,不必放在心上……”
凌炎苦笑了一声:他怎么可能不放心上?自己出动了几乎全部兵马,却被左校的几十名黄巾兵击退了!这在外人看来,岂不是天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