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凌炎才真心佩服左校的武艺——左校以一敌四,刀法却丝毫不乱,长尖刀在他手中飞舞着,每一下都刚好抵住敌将的攻击,而且还能趁机反击一刀。
“这左校不但内气高深,就连武艺也这么厉害!”凌炎在心中暗叹了一句。
但是,毕竟是被人围攻,左校在发威挑下一员副将之后,看着好像渐渐气力不加了。
凌炎知道,以左校本身的武艺来说,绝不会败给那四个敌将,但现在左校内气未复,体力肯定也相应虚弱了很多,所以此时要他跟四个人同时交手,确实有些困难。
所以,凌炎赶忙挥刀冲了过去——他另一只拿着枪的手,已经痛的无力,根本抬不起来,而且情况紧急,所以他只好用斩月刀作战。
当凌炎刚赶过去之时,郭泺也弃了左校,挥着大刀朝凌炎奔来。
凌炎又运出内气,然后挥刀朝郭泺的座下马砍去——这是凌炎的攻击策略,硬拼的话,他肯定不是对手,而砍了对方的马,那对方就算武艺再高强,也没机会再施展了。斩月刀虽然本身不容易够到马头,但刀身上的内气,却客观起到了延长刀身的作用,这样就很容易碰到马头了。
郭泺好似看出了凌炎的想法,忙抬手用大刀抵住凌炎落下的斩月刀,只见两刀在空中相撞,抵在了一起。
凌炎猛地一用力,胳膊向下一压,借助内气的辅助,硬是将斩月刀划了下去。
郭泺倒也不弱,顺势将短大刀绕了半圈,然后照着凌炎劈头砍了下来。
凌炎急忙又举刀抵挡,两只刀又顶在了一起。
凌炎咬着牙,吃力地想要顶住郭泺的大刀,但斩月刀还是缓缓地下沉着。
郭泺yīn险地笑着,像是胜券在握一样。
凌炎肩膀有伤,所以另一只手抬不起来,不然他就能用手枪打死郭泺了。但现在他只能用单手顶住郭泺的进攻,但究竟能顶住多久,他自己都不知道。
凌炎一面用斩月刀抗住郭泺的短刀,一面寻找着可乘之机。
突然,凌炎只觉手上的斩月刀一轻,却见面前的郭泺,身子向前一弓,眼睛睁得老大,从他的肚子、前胸、脖子上,穿出四道蓝sè内气波,那四道内气波,穿透郭泺的身体后,擦着凌炎的身子朝后飞去。
郭泺的身体僵硬地停了两秒后,便直挺挺地摔落下马,一头栽在地上。
凌炎循着内气波发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左校一手回伸,手指正对着他这个方向,而左校在见到郭泺摔下马后,又转过头去,将另一手中的长尖刀掷向孙秋,紧接着,他将另一只空出来的手指,移向另一员副将,对准了那副将的身体,同时,从他的指尖处,又发出了五发内气波。
那副将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被内气波打中,翻身摔下马,立即死了。
孙秋用红缨长矛一挡,将左校扔过去的长尖刀挡飞了,然后挥矛朝左校刺去。
左校回马便退,孙秋见势,忙纵马追来:“叛贼,哪里跑!”
左校朝凌炎这边跑来,边跑边回头看着。
凌炎生怕左校被杀,调整了一下呼吸后,便赶忙奔去,想要掩护左校。
左校见凌炎赶来,便回马停住。
孙秋也勒住了马,举着长矛喊道:“叛贼!我今ri便杀了你!”
左校冷笑着看向孙秋:“孙秋,便凭着你这点功夫,便想杀我?”说完,他伸出两手,掌心合十,手指头正对着孙秋。
孙秋估计是了解左校的内气招式,所以他在见到左校做了那个动作后,大为吃惊,连忙伸直胳膊,将手掌指向左校。
接下来的情景是,分别从左校和孙秋的手指尖和掌心处,现出蓝sè内气团,但从速度和内气团的光亮程度来说,孙秋明显不如左校——虽然左校的内气现在不如之前了。
左校冷笑一声:“便看你的内气,如何抵的住!”说完,五法内气波,从他的手指尖上发出,飞向孙秋。
孙秋大吼一声,把掌心处的内气也发了出去。
他们两个人的内气波,在空中碰撞到了一起,不过,左校发的是五发,所以孙秋发出的内气波,只和左校的其中一发内气波碰撞到了,而左校其余四发内气波,除了最上面一发飞上天空外,全都朝孙秋击去。
而碰撞的两股内气波,在瞬间的相抵之后,孙秋的内气波,竟然打破了左校的内气波,继续朝左校飞去。
也许是左校过于自信他的内气实力,所以在看到孙秋的内气波竟然突破他的内气波而继续朝他飞来之后,脸sè一变,急忙将两手在虚空画了一个圆。
这个动作,凌炎倒是很熟悉:左校是想用内气护住他的身体。
但不论左校的反应有多快,在这么近的距离,又是在他的意料之外的情况下,想要挡住飞来的内气波,却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果然,还没等左校将内气形成“保护膜”,孙秋的内气波,就飞速地击中了左校的胸前。
凌炎见孙秋的内气波,在跟左校的内气波抵消了一部分强度后,内气强度明显减弱了很多,他以为以左校的实力,这内气波根本不会对他造成伤害。但凌炎在那一瞬间却忘了,此时的左校,刚恢复内气没多久,内气功力远远不能跟之前相比,所以,现实中的结果,并没有按凌炎预想那般进行。
左校中了内气波后,眼看就像是要被击飞出去,幸而他紧紧抓住了马缰,所以在那座下战马的拉力作用下,他并未飞出去,却也翻身落了马。
那战马也被左校这么一拉,竟然原地转了半圈,马头被缰绳拉成了一个看上去很别扭的角度。
同时,孙秋也没能躲过左校的内气波,虽然他忙压低了身子,但肩膀还是中了一发内气波,而他的战马,也中了一发。
那马嘶鸣着翻倒在地,孙秋也跟着跳到了地上。
从此时的情形来看,左校被打倒在地,而孙秋在落马之后,却安稳地站在了地上——看上去,竟然是左校落了下风。
不过,左校却在倒地两秒之后,也猛地站了起来,手捂着内气波击中的地方,冷冷地看着孙秋。
孙秋看了一眼受伤的肩膀之后,像是没事一样,大笑着道:“哈……左校逆贼!你内气却是这般软弱!我还当你多么厉害!看你当了叛将,连内气都没有了!哈……”
凌炎生怕左校吃亏,急忙丢掉斩月刀,将手枪换了一只手,然后迅速地瞄准孙秋的脑袋。
孙秋见凌炎这动作,也是一惊,他自然不知道凌炎手中拿的是什么,但可能他也心觉不妙,连忙就要去捡地上的长矛。
凌炎本来是想直接用枪打死孙秋的,他预想以孙秋的内气实力来说,脑袋中一枪的话必然毙命,这样战斗很快就能结束了。
但凌炎却在开枪的一刹那突然改变了主意,因为他想到了一个问题:左校曾说过,孙秋是孙夏的胞弟,而孙夏又是蚍蜉城的守将,而他接下来要进攻的,正是蚍蜉城!要是能用孙秋作为威胁,逼迫孙夏就范,岂不是一个好计策?
凌炎这么想着,便把枪口移开了位置,瞄向了孙秋正要捡起长矛的手,连开了两枪。
这两枪,一枪打在了地上,溅起了一个小洼;而另一枪,打中了孙秋的手掌。
孙秋大嚎一声,痛苦地收回了手,惊恐地看着向外涌血的手掌,然后突然转头看向凌炎,神sè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和惊惧。
凌炎微微笑了笑:孙秋手掌中了枪,自然也发不出内气波了,对他们也就没什么威胁了。
左校也瞟了凌炎的手枪一眼,神sè瞬间变得很是复杂。
这时,从孙秋的身后,响起了一阵马蹄声。
凌炎心知,这是援军的后军来了。
孙秋迅速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转过来大笑道:“今ri,我便一举攻破钜野城!带你二人人头去献功!”他那由于痛苦而扭曲的脸上的笑容,格外难看。
左校冷笑道:“哼!孙秋,你可忘了,这计策是谁而出!”
孙秋愣了一秒钟,然后便朝旁边的一匹马跑去。
凌炎看出孙秋像是要逃跑的样子,便抬手瞄准那匹马身,开了一枪。
马中了枪,狂乱地扑腾了两下,然后脱缰而奔。
孙秋一惊,忙将手朝凌炎指去,掌心上忽而现出一团蓝sè内气,但随之这内气便又消失了,他痛苦地收回了手,眼sè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凌炎笑了笑——孙秋可能不知道他为什么发不出内气,但凌炎却很清楚,那是因为孙秋另一只手掌上的伤,使他运不出内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