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没有让凌炎对自己失望,枪声未落,城头上刚刚下令的那员副将,便一头从城上栽了下来。
城头上的那将领,见此情形,脸sè惊慌,踉踉跄跄地摔倒了。
凌炎朝后一挥手:“上!”
凌炎这个动作,其实是个习惯动作,因为他看到战局已基本上完全倾向于他这一边了,所以就想趁机夺城,但他却在兴奋中忘记了,他身后的士兵,只有左校那近百的黄巾兵,而那些黄巾兵,却只是听从左校的命令的。
所以凌炎在下令攻城命令后,身后那些黄巾兵却完全不为所动,甚至大部分的人连看凌炎都不看一眼。
凌炎发觉身后没有动静后忙回头看去,然后想起了什么问题似的,又忙朝转头朝左校看去。
左校朝凌炎笑了一笑:“炎将军,不必攻入城去,”然后朝孙夏指了指,“捉了他便可破城了。”
凌炎一想,左校说的也有道理,便又朝身后下令道:“把孙夏抓起来!”
那些黄巾兵还是一动也不动,只是朝左校看去。
左校略微点了下头,那些黄巾兵才急速地朝孙夏跑过去,孙夏的那些还没有向城门逃去的士兵,见左校的黄巾兵要来捉孙夏,连忙挥起兵器,准备抵抗。
左校的近卫士兵,跑在前面的六个,直接去捉孙夏,而在后面的那些士兵,停下脚步,伸手指向孙夏的黄巾兵。
前面的那六名黄巾兵,跑上前将孙夏围了半圈,就要将他押起来。孙夏的那些黄巾兵,见状急忙挥刀上前要救孙夏,这时在后面压阵的左校的黄巾兵,接连发出了内气波,那些冲上来的孙夏的士兵,纷纷被击中,倒了下去。
本来还要上来帮着救孙夏的黄巾兵,见此情形,全都不敢动了。
孙夏被强行押了起来,他嘴角流着血,脸sè痛苦不堪,但他还是咬着牙,恶狠狠地盯着左校,大骂道:“左校反贼!今ri我杀不了你,只求一死!但你亦活不长!早晚‘人公将军’会杀了你这叛贼!看到时,你还能否这般得意!”
左校的神sè瞬间一紧,但随即便恢复了冷漠之sè,冷笑道:“孙将军,我不会杀你的,我们昔ri乃‘人公将军’帐下同僚,怎么说我也会念及旧情,怎么会杀你呢?”
孙夏“呸”地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怒道:“我乃‘人公帐下’大将,谁与你是同僚!我与你根本没有旧情!要杀就杀,不必假慈悲!”
左校冷冷地哼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凌炎走过来,对孙夏笑道:“孙将军,你放心,我们不会杀你的,只要你肯归降我。”
孙夏更是大怒,指着凌炎大骂道:“呸!你是何人!我便是死,又怎会降于你这黄毛小儿!”
凌炎一笑,对左校道:“左将军,我们先进城,再说吧。”
左校点了下头,看了一眼孙夏后,转身朝城门走去。
凌炎朝押着孙夏的黄巾兵下令道:“把他押过去。”
左校、凌炎和被押着的孙夏,来到了城门下,这时,城门已经关上了。
左校朝城头上喊道:“我乃‘西神将’,快开城门!”
守城的将领,还是那个看上去胆子很小的那个人,他听到左校的喊门声,脸sè充满了慌张和犹豫,好像是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要开城门似的。
凌炎把手枪指着孙夏,对城上道:“你要是不开门,我就杀了他!”
那守城的人,又是一惊。
“不要开城门!”孙夏扯着嗓子喊道,“紧闭城门坚守!等援军到来!”
城头的那人,听到孙夏的怒喊,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半天才应了一句:“是……是!”
左校冷冷地看着城头的人,脸sè铁青:“你真是大胆!听出孙夏的命令,却敢违抗我的命令!你难道分不清尊卑么!”
那人面sè惊恐地看着左校:“左将军……你既已叛投了敌军,又……又如何……”
“快开城门!”左校打断了那人的话,厉声吼道,“不然以违抗军令,军法处置!”
左校这番话,在凌炎听来,其实说的很无道理,因为左校毕竟已经不是黄巾将领了,自然就不能用“军法处置”这种军内纪律来威胁那人了。
凌炎实在想不通左校的劝降套路:既然那人已经知道左校投降了,那左校为什么不直接明白了当的把话说清楚,直接攻城——现在攻城也很快就能破城,反而还要用下命令的方法逼迫对方开城投降?
凌炎认为左校这种命令,根本不可能达到效果的,城头那个人就是再傻,也不至于傻到还听从左校的命令吧?就算要听,也应该是听从孙夏的。
但事实的结果,却有些出乎凌炎的预料。
那人在左校喊完之后,浑身震了一下,然后快速退了下去。
凌炎猜测,那人应该是准备坚守城池了,于是他便对左校提议道:“左将军,看来我们只能攻城了。”
左校冷峻地看着城门,一动不动,好像没有听到凌炎的话一样。
凌炎刚要再说一遍,却只听哐当一声,随即城门便缓缓地打开了。
“哼!郭佉!你胆敢开门弃守!你死罪难逃!”孙夏见城门打开,怒不可遏,朝城上大骂道。
左校冷笑一声,朝凌炎说了一句:“炎将军,走吧。”然后便悠闲自得地进了城。那些近卫黄巾兵,也押着孙夏,跟着进了去。
凌炎一时间愣了一下,他实在没想到左校的这种威胁,竟然奏效了!想了半天,他才觉得有些想通了,在心里琢磨着:这左校的余威,还真是够厉害的!
等到凌炎也进了城的时候,只见那胆小的将领,已经俯首站在了城门内的道旁,左校已经走进城中很远了,他身后被押着的孙夏,还不时回头骂骂咧咧的,大致无非是什么“郭佉,胆敢违抗我令!”“军法处置”那些。
刚才还没进城的时候,孙夏已经骂过那个郭佉了,只是当时凌炎吃惊于左校的破城方法,所以没有怎么在意孙夏的话,但现在孙夏的骂声,可是清楚地传到了凌炎耳朵中——虽然孙夏已经远去了,但他的嗓子可是够高的。
凌炎直接走到了那胆子很小的将领面前,笑着问道:“你叫郭佉?”
那人一低头抱拳:“正是……末将!”
凌炎现在始终被心中一个巨大的疑问所困惑,所以来不及问别的,直接问郭佉:“郭佉,你为什么开城门投降?”
郭佉抬头看着凌炎,略显稚嫩的脸上此时有些紧张和慌乱之sè:“报将军……因左将军……命我开门……”
凌炎不觉笑了出来:“那孙夏还让你死守城池呢?你怎么不听他的呢?是不是也觉出守不住啦?”
郭佉慌张地答道:“末将未想过多,我虽为孙将军部下,但……左将军是‘西神将’,他的命令,末将……不敢不听……”
凌炎仍很好奇:“你不是知道左校已经是我的手下了么?怎么还听他的命令呢?”
郭佉的神情,显得很是为难:“但……但他毕竟是……是‘西神将’呃……”
虽然郭佉的话,说的很是含糊,但其中的意思,凌炎却也明白——说来说去,郭佉还是习惯遵守左校的命令,说白了,就是左校对黄巾军的余威,还是不可小觑。
凌炎笑了笑:“嗯……不管怎么说,你做的很对,你放心,既然你已经投降了,我也不会为难你的,而且你还有功,等以后有机会,我升你做个将军。”
郭佉眨巴着眼睛看着凌炎,满是疑惑之s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