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危急的时刻,凌炎也不容多想,顾不上那刀尖是不是穿到了他身后,便要收起胳膊,想要加紧长尖刀的刀杆,让左校没办法再用这兵器,然后再伺机或用斩月刀砍向左校,或是用拳头击向他。
只能说凌炎运气很好,战况若是真按照凌炎所想去发展,那结果可就不好说了——要知道,左校的必杀技,并非是长尖刀,而是他强大的内气。若是凌炎用胳膊夹激n长尖刀,不说那尖刀的刀刃会不会扎伤凌炎的胳膊,单说以左校的反应来说,一旦被凌炎控制住了长尖刀,他一定会在瞬间发出内气波的。而以如此近距离的内气攻击来说,凌炎就算有疗伤内气相互,也是相当危险的。
自然,若是发生那种情况,左校的行动自然也就是另外一番了。
而现实中的状况却并非如此,左校这次的行为稍微有些失常,他没等凌炎胳膊收紧,便用力将长尖刀横着一扫,凌炎一个重心不稳,便被刀杆扫落了马下。
不远处的祢衡见凌炎摔下了马,急忙又朝左校发出了一个内气波。
左校虽然是背对着祢衡,但他或许是凭着高深的内气休养,竟然感觉出了背后的偷袭,回手便发出了五发内气波。
接下来左校的行为,却有些反常。
按理说,他将凌炎打下了马,正是继续攻击的最好时机,更何况刚才凌炎还杀了他手下的五六十名“亲信部队”,他这时理应要想尽办法杀了凌炎来解心头之恨才对。
但左校在回手发了内气波之后,只瞟了凌炎一眼,便一挥长尖刀,竟弃了凌炎,纵马继续向前逃去,有几个还没来得及逃走的他的黄巾嫡系,愣愣地看着左校和凌炎的打斗,直到左校朝他们大喊一声:“撤!”他们才如梦初醒一般,连忙跟着左校逃窜而去。
其实,从左校迎面对上凌炎,到左校弃凌炎逃走的时间,不过一分钟。
所以左校纵马而逃后,唐周随后而至。本来他也是要逃走的,但看到前面凌炎倒在地上,便想“顺手牵羊”,于是他在奔到凌炎身旁时,甩手就是一枪刺来。
凌炎仍是摔倒在地上的,见敌将挺枪刺来,慌乱之中,竟伸手要去挡。
“炎将军!小心!”吕公追赶不及,情急之下大喊了一声。
还好,祢衡及时地又发了一内气波,这团内气波径直朝唐周而去,准确地打在了他的右肩上。
唐周就没有左校那本事,估计直到他疼的身子向凌炎那边歪去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用什么打中的他。
凌炎见唐周向他歪过身子,看准时机,一手撑地,两腿一发力,猛地跳了起来,同时,握着斩月刀的另一只手用力地一挥。
凌炎不知道这一刀会不会让唐周毙命,他只是用力地挥刀过去,至于能给敌将什么样的伤害,此时他来不及多想了。
“啊——”唐周哀嚎一声,摔在了地上——他的左臂和那把长枪,离开了他的身体,落在了不远处的地上。
唐周躺在地上,拼命嚎叫着,两只眼睛大睁着,看着他那只剩下一少半胳膊往外不住喷涌的血水,神情惊恐莫名。
人有时候若是走错一步,那后悔也是来不及的——唐周若是弃了凌炎,直接去逃命,那或许他还能逃回钜野城。但谁让他非要贪功,这时候还想要占便宜呢?
凌炎根本没心思去理会唐周的痛苦,而是朝左校逃跑的方向看去。
左校早已经跑的无影无踪了,况且现在是深夜,左校逃去的方向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凌炎用手拄着膝盖,急促地呼吸着——刚才,他算是又经历了一次生死的历程了。
吕公率先来到凌炎面前,急忙道:“炎将军!你……你不要紧吧?”
凌炎摇摇头:“没事……”
吕公挥矛便要刺向唐周:“末将这便杀了贼将!”
凌炎急忙伸手阻止:“等等!先别杀他!”
吕公急道:“将军,这贼留着无用!方才更要害将军……现将军为何不杀他?”
凌炎长出一口气后道:“先别杀……暂时留着他的xing命……”
吕公很是着急,但既然凌炎已经发话了,他自然不好再强求,于是,他朝左校逃去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对凌炎急道:“炎将军,末将愿带一支兵马,掩杀败军!”
吕公之所以如此焦虑,是因为他深感愧疚——刚才正是他没有缠住唐周,才让凌炎险些丧命于唐周之手。
这时候,文聘也杀光了营寨中的黄巾兵,火急火燎地奔到凌炎面前,也请命道:“炎将军!末将愿与吕将军一同追杀败军,攻破钜野城!”文聘的脸上满是鲜红的血迹,再加上他说话时那杀气腾腾的语气,让人不觉胆寒。
“哎呀——”凌炎眉头一皱,连忙用右手捂住了左臂的伤口——刚才神经一直处在紧张状态,这时候稍稍放松了下来,才感觉到了伤口的疼痛。
吕公忙问:“炎将军!你受伤了?”
凌炎无力地挥了下手:“没事……”说完,他又对文聘和吕公道,“二位将军,不要去追了……这场仗,我们已经算是给敌重创,大获全胜了……”
文聘忙争道:“炎将军!既已给敌重创,那更应乘胜追击,一鼓作气拿下钜野城!”
凌炎缓缓地摇摇头:“不要……”
文聘有些着急了:“炎将军!现在乃攻城最好时机!趁敌军心涣散之时,直接杀向城下,贼军毫无战心,不出半个时辰,便能攻下钜野城!”
凌炎还是摇着头不肯。
文聘真的急了:“炎将军是否信不过末将!若是此次末将无果而回,甘愿受军法处置!”
凌炎看着文聘,面sè苦涩地笑了一下:“文将军说到哪里去了……我怎么会信不过将军呢……只是我感觉左校会在沿途设下伏兵,将军若孤军深入,恐反被左校算计……”
文聘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炎将军!左校只顾逃命,如何会想到要设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