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你老婆呢?她在家吗?”陈真华问。
“她死了!”袁启发很平淡的说,一点也看不到他难过。或许,极度的伤痛反而会使一个人变得平淡起来。
“死了?!”黄爱国和陈真华两人又一次惊讶了。
“怎么死的?”黄爱国继续问。
“掉进河里淹死的,就是你们来村子时都要经过的那条河流,对了,你们来时注意到了吗?她就掉进那条河里淹死了。”
“不错,我们的确注意到了,很不幸!能带我们去看看你老婆的坟墓吗?当然,如果这样不会使你难过的话,”陈真华说。
“我老婆就葬在这村子后山的山顶,很容易找到,最近几年山上没葬人,所以你看到一所新坟就是我老婆的,我就不去了,你们知道,虽有愿意引起伤痛呢?”袁启发说。
陈真华和黄爱国也不强求,他俩很理解袁启发不去的原因,谁都不希望渐渐转为正常生活了却又想方设法回到过去的伤感之中。所以,两人只能自己去察看了。
到了后山山顶,他们确实看见一所新坟,附近也有坟墓,不过那已经是多年的了,有些坟墓因为历经多年已经崩塌了,只有一小堆泥土,有的甚至就像一个土包,包上长满野草,这样的坟墓怎么看也看不出就是一座坟墓。
两人立在新坟前呆望着,片刻之后,出于对死者的尊重,两人都深深的鞠了一躬。
而就在他俩躬身之际,头顶上突然传出嗖的一声,接着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嘭”的一声溅起一片火星,身为警察的他们听着声音一下子就听得出来——声音就是子弹在空中飞过引起的,而子弹正是射向他们的,也不知是要对着谁开枪,幸好两人都弯下腰躲过了。
“是谁!”黄爱国一声大喝,从腰间拔出手枪,和陈真华急忙找块大石护体,他的眼睛快速四周横扫,两个眼珠子像当年鬼子安放在碉堡上的探照灯一样巡视着这山上和对面不远的山上的每个地方,只要是能看见的他都没有放过,只要是子弹射程范围之内的地方他都认真的检查着。
但是,他什么也没有看见,整个山间,宁静而且闷热。
“有人要杀我们,”陈真华看着黄爱国说。
“而且还是用枪!”黄爱国点点头说。
“可这年头除了警察,百姓谁能有枪,难不成是警察?”陈真华猜疑片刻说。
“别忘了劫匪也是用枪的,只是有些巧合的是今日我们来到胡琴家,就遭到偷袭,我认为有人掌握了我们行踪,或者是一路跟踪,否则怎么会到这里来暗杀我们呢?回去的时候咱们再认真的分析分析究竟有谁知道你我行踪。”
“你说的没错,”陈真华点点头,两人在四下里查看片刻,这才急忙下山。
重新来到胡琴家,但那袁启发不在家里,屋子的门窗紧闭着。
毫无结果又差点被杀,两人在回城的路上不免有些失望恐惧,所以都没说话。
车开了一程,黄爱国觉得内急,于是停下车打算找个地方小便,陈真华也觉得自己也有些内急,于是也跟着下车,两人便到公路下面的玉米地里方便去了。
正解着手,他俩突然听到一声爆炸声,接着看见一团黑烟像蘑菇状窜入孔中,然后有听到一阵金属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砰砰”声。
爆炸声吓的两人身子抖了一下,急忙系好皮带回到路上,他们对眼前的景象又一次惊呆了。
他们的警车被炸成几块,轮胎滚到一边燃烧着。车子钣金全被火烟熏黑。换句话说,他们的警车爆炸了。
“怎么会这样呢?”陈真华瞪着眼睛问。
“我怎么知道?”黄爱国脸色煞白,他皱着眉头看着还在燃烧的警车说,“在山上有人对我们暗中放枪,现在我们的车子又爆炸了,难道我们正身处危险?”
“我看我们的车是不是因为时间开久了,或者是装油的油箱开裂沁出油来,然后滴在排气管上,最后燃烧起来把油箱烧爆炸了。”陈真华围着被炸坏的警车看了一遍说。
黄爱国没有及时回答,他也在燃烧着的废车前到处查看,终于看见了一个盒子,一个铁皮做的盒子,他在衣服上撕下一片布,然后包着手捡起地上同样熏黑的盒子拿在鼻下嗅了嗅,发现有硝酸硫磺之类的气味,于是便肯定的说:“我敢肯定,有人在我们车底装上自制炸弹,是想炸死你我。”
“又是一次暗杀!”陈真华说,“是定时炸弹?”
“那倒不是,”黄爱国说,“你看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吧?暗杀都是用定时炸弹?其实这个不同于定时炸弹,但用法几乎也差不多,这种炸弹有引线,引线一头连接在排气管上,只要车子开动,排气管发热发烫,就会把含有白磷的引线点燃,最后引爆炸药。刚才我下车时嗅到一股气味,不过由于我尿急,所以没有在意,原来是咱们的车子底下已经燃烧起来了,要不是因为尿急,你我都得被炸死。”
陈真华点点头,两人蹲在路边,看着汽车在火中痛苦的煎熬着,心里都有些紧张。
“怎么办?”良久之后陈真华问。
“以后的小心了,有人在我们身后放冷箭,而且暗箭难防啊!”黄爱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