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灭者？”古铁心里有些发虚，谨慎的问：“你这样吗？”

“严格的说，我不是毁灭者，我是幻术师，欺诈者。”灰烬妩媚的眨眨眼睛，微笑着说：“你心里一定在想‘**，这个女疯子动不动就毁天灭地，竟然自称不是毁灭者’。其实你可以仔细想想，我用过数法术，有没有用一个高等的塑能术。等级划分是这样，闪电箭、火球术、冰冻术是低等，闪电风暴、连珠火球、暴风雪是中等，雷霆聚焦、太阳爆发、零点冰封是高等，你的死亡一指也是高等”“。斯温的审判是传奇级，比高等加高等。”

“雷霆聚焦，太阳爆发，零点冰封是什么？”古铁问。

“雷霆聚焦是几百束大闪电劈在一点。太阳爆发是大量火元素浓缩到一点，制造出媲美太阳内部的高温。零点冰封顾名思义，抽掉目标的温度，达到接近绝对零度的状态。这三个法术是典型的高等塑能术，毁灭者只要有能力，肯定都会挑选一个。”灰烬微笑着说。

古铁仔细回忆灰烬的战斗，很想起灰烬与白王机甲的一战。那是迷雾森林的红土林镇，灰烬召唤数幻象围攻白王机甲。幻象三三两两的组合施法，各种毁天灭地的法术混成一团，就像一锅最重口味的重庆火锅，硬生生把高帅富的白王机甲轰成**丝。当时他看傻了，对灰烬的顶礼膜拜也达到巅峰。现在仔细想想，发现灰烬的法术都与闪电风暴、暴风雪一个等级。每个法术都磅礴恢弘，但没有特别毁灭性的法术。比如死亡一指。

如果千百个灰烬分身一起用死亡一指。高帅富连变**丝的机会都没。直接灰飞烟灭了。

灰烬知道古铁在想什么，笑嘻嘻的说：“对白王机甲的一战确实爽，但我没用过雷霆聚焦，没用过太阳爆发，没用过零点冰封，没用过任何一个高等塑能术。我知道高等塑能术怎么用，所有法术理论我都知道，但我用不了。因为我的灵能密度不够。高等塑能术需要非常浓密的灵能，我不可能施展。我只能用中等塑能术，然后用数量弥补质量。”

“原来这样。”古铁忍不住笑了：“原来你不是全知全能啊。”

“如果我说是，你会问‘你能创造一座法搬动的山’吗？”灰烬笑着反问。

法搬动的山是一个悖逆问题，由地球的神论者发明，用来对付全知全能的基督教上帝。上帝能创造法搬动的山，那么法搬动山的上帝不是全能。上帝法创造山，那自然不是全能。古铁见灰烬抛出这个问题，就笑着摇摇头：“你连这个都知道？”

“我不是全能，但我基本是全知的。”灰烬提起胸脯。露出得意的笑容。

“好吧，全知的魔法女神。真正的毁灭者是什么样子？”古铁问。

“毁灭者非常危险。”灰烬收敛起笑容，很严肃的叮嘱；“毁灭者以极端强烈的情绪驱使力量，诸如愤怒，绝望，恐惧，痛苦，憎恨。你为什么启蒙灵能？因为你被一只绿森龙鸦逼入绝境。”灰烬说这句话的时候，看向旁边的蔻蔻。这个狡黠的基雷德女术士独自烧一堆篝火，正一边烤肉一边吃，表面上是‘我不打扰你们，你们随便说话’，实际上却竖着耳朵偷听。现在听灰烬这么一说，她顿时把烤肉吃进气管，咳得那个撕心裂肺。

古铁能够理解蔻蔻的震惊，当时的他是一个纯种地球人，什么能力都没有，被树叶怪和龙鸦虐得死去活来。那只龙鸦把他逼入绝境，他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拼死使用灵能补充药剂。当时他的心情很复杂，对死亡的恐惧，对命运的憎恨，对怪兽的愤怒，各种极端的情绪混成一团。灰烬说得没错，如果没有这些极端情绪，他不可能释放出那种力量。

灰烬又凝视着古铁，平静的说：“毁灭之道说简单也很简单，你不用学习复杂的法术，只需要释放极端的愤怒。极端的愤怒会转变成极端的破坏力，摧毁阻碍你的一切。你很久没有使用死亡一指，现在可以试试。驱动你的愤怒，但不要释放，把它紧紧抓在手中。”

古铁摘下左手套，张开手掌掌心朝上，在心中回忆久违的死亡一指。上一次使用死亡一指还是在风暴之源，他法驾驭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破坏力，所以改用简化版的‘猩红闪电’。不过猩红闪电也很少使用，他不记得什么时候用过。现在集中精神回想，他惊愕的发现这种力量并不陌生，就像上周末约会过的炮友，能清晰回想起腥臊的肉味。

但这种力量不是他所知的死亡一指，也不是简化的猩红闪电，成分加复杂。

古铁集中精神驱动死亡一指，战神赐予的‘处决’也蠢蠢欲动，两者不知何时勾搭成奸，奸情还极度坚定，一副‘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的架势，拉一个就带出另一个。当猩红的电火花在指尖闪耀时，处决的红色火焰也在指尖跳跃。猩红的电光与火花完美融合，成为一种陌生而熟悉的电火花。古铁终于想起来了，在贪食暴龙的胸腔内，他已经使用过一次；被幻翼偷袭时，他也使用过。两次都是意识使用，所以他不知道自己用过。

古铁挥掌拂过旁边的灌木，坚韧的枝条被电火花稍微碰到，就蜡油一样熔化分解。

“果然是这样，确实这样才合理。”灰烬淡淡的说，表情异常沉静。

古铁消去电火花，皱眉问：“这是怎么回事？”

“战神赐予你‘处决’，处决不是一个复杂的法术，只是枪创造术的升级版。但构成‘处决’的力量是战神神力。非常微小。但非常纯正。微小的神力像一颗种子。吸收你心中的愤怒、恐惧、绝望不断成长，在不为人之处生根发芽。”灰烬默默思索一会，才接着说：“释放死亡一指需要愤怒、绝望等等情绪，这些情绪也是处决的诱发剂。当幻翼给你前所未有的致命危机时，你又回到了灵能启蒙的一刻，绝望，痛苦，愤怒。憎恨，恐惧充满了你。你凭借本能反击，没有去思考什么法术和能力。在极端情绪的刺激下，处决和死亡一指同时发动，并自发性的融合，构成这种崭的力量。它是战神的神力，也是你的力量。”

古铁又一次释放电火花，电火花立刻迫不及待的窜出指尖，jilie的舞蹈，亢奋的声尖叫。与力不从心的灵能之手不同。电火花是一个精力充沛的年轻女郎，主动积极的请求战斗。愿意任由他怎么驱使。古铁突然心生一种憋闷的烦躁，便指向附近一棵大树。猩红的电火花尖啸着飞驰，情的一头撞入树干。猩红的能量在内部横冲直撞，毁灭遭遇的一切阻碍。上到树冠下到树根，大树轰然爆炸，地面炸出一个大坑，漫天树叶飘飘荡荡的落下。

古铁放下手，惊讶的说：“真奇怪，灵能之手用一下就累，这种力量越放越精神。”

灰烬微笑着鼓掌：“她将是你大道的基石，你的目标很明确，怎么使用她。”

“请老师指教。”古铁毕恭毕敬的说。

“按照艾尔达的定义，毁灭者是塑能系的一个进阶职业。塑能系是塑造能量，操纵元素的一个体系，塑能系的法师通称‘塑能师’，有些塑能师喜欢防御，用各式各样的能量元素制造防御盾；有些塑能师喜欢破坏，用各式各样的手段破坏。顾名思义，毁灭者是专精进攻型塑能术的塑能师。但毁灭者的力量不局限于塑能系，塑能师成为毁灭者之后，都会学习其他体系拓展自己。”灰烬微笑着说：“所以，我先从塑能系的基本知识教起。”

古铁想了想，严肃的问：“很复杂吗？”

“完全看你的选择，你想复杂就复杂，你想简单就简单。”灰烬微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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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渐深了，风也愈发寒冷，古铁拉紧斗篷的衣领，拿起几根鲜树干扔进篝火中。潮湿的树枝不容易燃烧，反而让篝火暗淡一些。古铁指射出一点电火花，篝火立刻像加了汽油一样熊熊燃烧。插在篝火旁的虫肉串被烧过头，散发出一股异样的肉香。红白从斗篷下伸出小脑袋，小眼睛依然眯着，但粉嫩的小鼻子不停噏动，嘴角溢出许多口水。

古铁拿起一串虫子送到红白小嘴前，红白主动凑上去啃咬，嘎嘣嘎嘣的吃掉香脆烤虫。没过多久，剩余的十多串虫子吃完，红白缩回到斗篷下，继续偎在古铁怀里酣睡。古铁轻轻拍打红白的小身子，让她睡得加甜美。篝火对面的蔻蔻注视着这一幕，眸中泛起异样的神采，似乎在怀念什么，又像在悲哀什么，以至于一声幽幽的轻叹。

独坐在树下的灰烬捕捉到这声叹息，淡淡的问：“你有过孩子吗？”

蔻蔻对灰烬的询问有些惶恐，毕恭毕敬的说：“是的，有过9个。”

“9个？”古铁很是惊讶。因为蔻蔻是一个娇小的女人，相貌很年轻，胸臀并不丰满，并不像是九个孩子的母亲。蔻蔻微笑着点点头，低头看着跳跃的篝火，平静的说：“我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女孩，当时我年轻知又野心勃勃，一心一意想把她训练成最杰出的女术士。结果逼得太急让她产生反感。她设计圈套控制我，还召唤魅魔**我。我不得不摧毁她的**，目睹她的灵魂被魅魔拖入地狱。不过魅魔的精华倒让我生出优秀的二女儿。”

古铁听得傻了，灰烬却平静的说：“真不愧是基雷德人。”

“这是基雷德的世界。”蔻蔻很坦然的承认。

古铁不知该怎么接话，就说：“今天真是悠闲啊。”

“是呀，灰烬先知。你觉得同盟会在策划什么？”蔻蔻问。

古铁习惯性的拿出地图查看战况。依然没有见到同盟会的玩家。从黎明到中午。从下午到现在的午夜，古铁一行人一直在闹腾，大规模的拉怪，轰隆隆的扫射，还有后来的法术训练，闹得那个天翻地覆。论理说，同盟会应该来破坏他们的打野怪刷钱。就算同盟会不愿意冒险战斗，也应该袭击灾厄军团刷几批人头。一个普通战士的战魂是20到50。平均每个人头35。屠杀一个千人的兵团，就能捞到三四万的战魂，可是相当轻松的收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