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基地对面刚好是两座山峰,现在正是深秋,山上看起来黄突突的,有几分怆然,站在这里的人却精神抖擞,距离这里两公里开外的山坡上竖着一根旗杆,这次的比赛的内容就是那根旗杆,但所用设备则是,一千米有效射程的m110式狙击步枪,经验老道的狙击手可以用它击中一千五百米以内的目标,一千五百米之后,风速,曲率,一些细小的微差就能引起目标的偏移,所以能射到一千五百米之外的人,寥寥无几,毕竟人不是智能机器,能那么精确的算出这些误差。
方朝山紧抿着唇,拿着狙击枪有条不紊的调整系数,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欣赏,同时接过手中的抢,熟练地装配起来。
“我先来吧。”
出乎意料,开口的竟然是方朝山。
周围的人眼中都流露出了不赞同,和轻蔑,却没有人出口制止,也许楚桀在他们眼中已经是神话一般的存在,挑衅他,无异于在质疑真理,愚蠢又可笑栎!
男人却一直表现很平静,点头后退几步,让出场地,周扬很适时地拿出望远镜递给楚桀,男人没有说话,接过望远镜静静的观察着,逆风向,两公里的距离的确有些难度
“嘭——”
火药爆破的声音响起,全场人都屏住呼吸,没错,那颗子弹居然真的击中了旗杆,对面裁判员很快也汇报了结果,的确命中浮。
观赛的人一阵惊讶,这完全是他们想不到的结果。
男人却由始至终都一片平静,邢凉月拿着望远镜,微微蹙起了眉,这样远的距离并不是那么容易成功的,而且对手的实力也不弱,如果输了,男人这身份,在这里岂不是很丢人?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男人拿着枪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用口语说道,
“我不会输。”
然后迅速归位,调整装备。
邢凉月抿起唇,她已经明白男人这句话背后的意思,那个被强求的吻
“嘭——”
又是一声,旗杆没有撼动半分,楚桀淡淡地放下枪,站在旁边静静的等着结果。
居然没有中!邢凉月有些不可思议,不理解男人在这时候怎么还能这么淡定。
这边的裁判员,犹犹豫豫的不敢宣判结果,气氛一时间僵硬起来。
“靠,正中旗顶,桀,你的技术又进步了。”
这***包的声音,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花名在外的凌二少。
楚桀面无表情,却让在场的人群炸开了锅,纷纷拿起望远镜去看旗杆,果然,旗杆顶部,被削掉了一个尖头,跟方朝山擦在侧边的子弹形成鲜明对比,真真是指哪儿打哪儿,军中之王!
“你赢了。”
方朝山虽然早有预感,但是真正的结果还是让他有些不甘,无奈,技不如人。
男人没说话,眼睛却看向了邢凉月,后者脸色一僵,气恼的回瞪了回去。
“你不准备兑现承诺?”
男人伸手勾住邢凉月,声音压得很低。
“你别太过分?”
邢凉月一脸气恼,身后几十双眼睛正看着他们呢,这男人怎么都不顾及自己在这些崇拜者心目中的形象!
“是你自己要加入这场赌局,如果对方不是我,你也会答应吗?”
男人眯着双眼,眼底深处的不悦有些让人心悸。
“别忘了是谁不要脸的先提这种要求!”
邢凉月气得咬牙切齿。
“”
两个人“耳鬓厮磨”的样子,让部队上的汉子跟着起哄起来,
“司令,矜持什么,赶紧亲一个呗。”
“亲一个!亲一个!”
男人眉梢带上愉悦的笑意,低声说道,
“吻我,兑现你的承诺。”
“你确定?”
邢凉月脸色微红,却死撑着不肯低头。
“我想我应该低下头。”
男人语落,微微低下头,干燥的唇瓣恰好落到了她的唇上,邢凉月蓦地瞪大眼睛,刚想挣扎,男人突然伸手扣住了她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凌霄痞子般的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跟着起哄,
“舌吻!舌吻!”
邢凉月耳根发热,心底却在狠狠的咆哮道:舌吻你妹!
男人自然不会如他们所愿,浅尝辄止后就松开了邢凉月。
邢凉月擦了擦被男人濡湿的双唇,抬起脚就往男人胯间踹去,男人眸子一暗,躬身闪过她的袭击,在邢凉月收势不住,往前倒去的瞬间,男人从背后托起她的纤腰,将她揽在了怀里。
“别闹了。”
男人的语气像哄着不听话的孩子,无奈又宠溺。
“你耍赖!”
邢凉月狠狠地咬住他的胳膊,真是有够丢人的,不但没踢到,还以那么难看的姿势倒在男人怀里
男人眯起眸子,他当然知道邢凉月说的是什么,他是答应邢凉月让她踢一脚,但并没有说自己不会躲,所以,这算不上耍赖吧
“呦,呦,这都领着嫂子上部队来秀恩爱了,楚司令,您也太会打击我们这帮单身汉子了吧?”
凌霄这话让在场的人都明白过来了,难怪平时严于律己的楚司令会对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说这种话,原来是嫂子,不过这俩人的相处模式,还是让不少人汗颜。
方朝山也是一惊,他请来帮忙的竟然是楚司令的夫人,一时间有些尴尬不已,不过很快又回头去看另一个熟悉的身影,只是那里空空如也。
“有何不可。”
男人用眼角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理所当然的搂住邢凉月,他就是要告诉所有人,这个女人是他的,私有的!
※※※
“楚桀带她去部队了。”
昏暗的房间,压抑的让人有些心慌,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却高贵的像一个帝王,泛着冷光的银色面具,更是给人带来一股神秘感,微微晃动着手中的高脚杯里的暗红色液体,微勾的凌唇看起来有些神魂夺魄的邪魅,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boss,我不觉得那个女人可以牵制楚桀。”
女人低声提出意见,但是底气并不足。
“哦,你的意思是,楚桀还在乎你是吗?”
男人挑起唇角,明明是笑着,却总能说出最残忍的话。
“别忘了,当初将他差点儿送上死路的是谁,我让你在他身边不是为了让你给他暖床!不要再让我失望!”
女人身体一颤,慌慌张张低下头,再也不敢反驳。
男人不再看他,微眯的眸子静静的,唇角的笑意却一直都未消失,邢凉月不但能牵制住楚桀,还会成为他的致命伤,他的感觉一向很准,越是那样,越好,这样伤害起来不是才更痛苦,楚桀,我们又要见面了,十五年了,我们算一算总账!
“喂,不是说去我家里吗?”
一路上都不准备搭理男人呃某只,在车子越开越离谱的时候,终于忍不住说话了。
“婚戒还没买。”
“你去买不就行了,带上我干吗,我要回家。”
想到今天又被耍,邢凉月就一股怨气,肚子也在这时咕噜噜的叫了两声,邢凉月脸色尴尬,气哼哼的别过头。
“饿了?”
男人微微勾了勾唇角,看着她闹别扭的样子,心里有几分松软。
“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什么,你又不会做?”
邢凉月小声的嘀咕着,这种音量自然逃不过听力极好的男人。
“做饭是女人会做的事。”言下之意,他不会很正常。
“吃饭也是女人会做的事,你别吃啊。”
邢凉月翻了个白眼儿。
男人抿唇,跟这女人讲道理,简直是自找罪受。
“不然我们去吃大排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