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愣了一下,小护士趁机上前问道,
“这位先生,请问您是那位小姐的什么人?”
“我是她大哥。”
男人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哥哥?小护士拧了拧眉,怎么看都不像,男人不再多言,从口袋里拿出军官证,淡淡道燧,
“出了事,我承担。”
有了这颗定心丸,小护士才把安全担保书给他签了字,这才继续手术。
楚桀一直面色沉静的站在门口,凌霄有些摸不透他的想法,纠结了一会儿,才犹豫道楱,
“桀,你对萧楚真的放下了?”
男人动作一顿,抬眸看着他,平静道,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那这件事,你有没有告诉嫂子?”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半响才道,
“她知道萧楚的存在。”
只是知道,也就是说,现在做的事,他还没打算告诉邢凉月。
凌霄叹了口气,低声道,
“萧楚,我们还是得防着点儿,她几次三番的找你,目的很明确,让嫂子早点知道还能长个心眼。”
“我会处理好一切,如果这件事跟‘他’有关,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楚桀眼神悠远,她只需要在他的羽翼下,尽情的无法无天就行了,其他的,都交给他。
又是一个小时,手术室的门才被打开,凌霄迅速的迎上去,
“医生,里面那位小姐怎么样了?”
“伤口没伤到要害,但是由于怀着孩子,目前还没有脱离危险期,还要再观察两天。”
“谢谢医生。”
目送医生们离开,凌霄挑眉对楚桀说道,
“你觉得医生的话几分信?”
男人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进去看看。”
真的假的,进去一看便知。
推开病房门,一股浓郁的消毒水味就扑面而来,凌霄厌恶的皱了皱眉,直接走到病床前,掀开被子就检查萧楚的伤口,楚桀一句话没说,就站在旁边观看。
越检查,凌霄的眉毛皱的越深,最后一脸抑郁的盖上被子,转身低声道,
“那医生说的没错。”
楚桀眼神微微动了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些伤口都是真的,如果是做戏,未免也太狠了。”
男人一阵沉默,走过去站到床边,突然伸手轻轻地将萧楚脸颊上的头发拂到耳后,许久,才低声道,
“或许真的是我猜错了。”
凌霄紧皱着眉,不置一词,楚桀的反应有点奇怪,难道他真的对这个女人余情未了?
又呆了几分钟,男人才细心的帮萧楚盖上被子,轻声跟萧楚一起出来了。
“咔嚓”一声关门声,病房里一下子就安静下来,躺在床上许久没有动静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眸中闪过一丝甜蜜的痕迹,他还是在乎她的。
“别得意的太早,按计划执行,楚桀没那么容易骗。”
耳边的微型通讯器突然传来一声警告,萧楚顿时僵住了动作。
“是,boss,我明白。”
离开病房,直到走到天台,凌霄才忍不住问道,
“桀,你刚刚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很关心她?”
“没有,”
男人看着楼下,声线平静。
“那你为什么——”这么担心她。
“将计就计。”
四个字堵光了凌霄后面所有的话。
男人眼神眯了眯,他没有错看,刚刚凌霄检查她伤口的时候,她轻颤的手指,和展平的眉峰,凌霄刚刚的动作算不上温柔,一定会扯到她的痛处,真正昏迷的人在收到外界刺激的时候,往往会皱起眉,而她恰恰相反,表情很平静,手指却颤抖起来,不是装的,还能有什么。
一直等到晚上,床上的人都没有要醒的痕迹,倒真是能磨,楚桀看了看表,起身道,
“你派人在医院照顾她,我明天再来。”
“没问题。”
凌霄打了个响指,拿出电、话,直接队里调了几个人过来守着,哦不,应该说是监视才对。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多了,楚桀一身寒气的从外面回来,直奔房间,一开门,就听见电视机嘈杂的声音,他还以为邢凉月没睡,结果一看,立马就皱起了眉,邢凉月一身淡薄的睡衣蜷缩在沙发上半躺着,电视里不知道在播着什么,沙发上呃小野猫似乎睡去很久了。
该死的!楚桀暗骂一声,脱去外套,走过去关了电视,然后轻轻将邢凉月抱起,小野猫一直说胖了胖了,抱到手里还是没什么重量,也许是刚从外面回来,楚桀的身上带着寒意,邢凉月打了个寒颤,突然就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见男人俊逸的下巴,她弯了弯眼睛,软软道,
“你回来了?”
“嗯。”
男人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邢凉月立刻八爪鱼一样缠住他,猛地又打了个寒颤,皱着眉睁开眼抱怨道,
“你怎么这么冷。”
男人二话没说,直接将外面的衣物褪去,光着膀子将邢凉月搂进怀里,后者这才舒服的叹息一声,紧紧抱住不松手。
看着她一脸餍足的样子,男人的眼神变得很柔和,亲了亲她的额头,低沉道,
“为什么在沙发上睡觉?”
“唔,”
邢凉月迷迷糊糊的动了动眼皮,咕哝道,
“不是你说让我等你吗?”
男人心里一柔,再多的不满都化作了阵阵疼惜,小野猫看似机灵,有时候却傻得让人心疼,等这件事过了,再补办一次婚礼吧,连同蜜月,一个女人所拥有的,他会给她最好!
“又要出去?”
邢凉月不满的瞪眼,连着三天了,每次都是早出晚归,她一个人在家都快出毛了,这丫的休假也不好好陪她,
“最后一天。”
男人吻了吻她的唇,给出了期限。
邢凉月也不是什么不通情理的人,男人是为了工作,她总不能蛮横无理的干涉吧,抱怨归抱怨,还是得放他去。
“要去快去,我看着烦!”
邢凉月别扭的转过身,男人心里暗叹一声,从背后将她抱紧,
“晚上早点睡,别等我了。”
“知道了,赶紧走!”
直到背后的脚步声消失,邢凉月才垮着肩膀,耷拉着脑袋蔫儿在床上,无聊透顶啊。
不然找唐依依逛街吧,那丫的不是说闲了来找她,这几天一直也没个动静。
想着电、话就拨了过去,第一次没人接听,邢凉月不甘心的又拨了过去,这次过了好久,才接通,
“喂。”
“妞,今天有空没,本宫要去商场大扫荡,出来护驾。”
“月亮,我今天不舒服,不能去了。”
唐依依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邢凉月也不在调笑,关切道,
“怎么了,亲爱的?”
“没事,可能昨晚窗户没关,有点受凉了,刚挂完针,现在在家休息呢。”
“要不要紧啊,我去看看你吧。”
“别来了,没什么大问题,估计明天就好了,你来了我还得招待你,麻烦!”
“你个没良心的,怎么说话呢!”
邢凉月一脸气恼,唐依依却笑出声来,
“行了,白眼狼在这里谢谢你了,真的不用来了。”
“好吧,你好好照顾自己,多喝点开水,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啊。”
“嗯。”
沉默了一会儿,邢凉月以为对方要挂电、话的时候,唐依依突然道,
“月亮,如果你被人强~暴怀孕了,你会留下那个孩子吗?”
“呸呸呸,什么破比方,你烧糊涂了吧。”
邢凉月虽然这样说,心底却有点不安,唐依依不是这种多愁善感的人啊。
电、话那头轻叹了口气,继续道,
“电台里,有个姐妹在酒吧被人糟蹋了,前几天查出怀孕,现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问我呢,我哪儿知道该怎么办,听听你的看法。”
邢凉月将信将疑道,
“这个问题谁也替她决定不了,孩子是她的,生与不生都是她的事,其实要个小孩儿,也没什么不好,至少身边有个亲人陪着,做什么都觉得有劲儿。”
想到楚桀在她耳边低喃着要孩子,邢凉月心就荡漾开了,她很想要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这样啊,”
唐依依沉默了一会儿,才道,
“月亮,我问你,你对koci有什么看法?”
“koci?你是说徐大哥?”
“嗯。”
“徐大哥是个好人,不过,好像好久没见面了,怎么了?”
“没什么,前两天见他了,让我代他跟你问声好。”
“直接打电、话给我不就行了,这种事还要人带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