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秦妙妙神神秘秘的将他拉走,在城内四处躲藏,甚至不敢贸然去投奔外祖家,那时,他才知道,娘亲出事儿了。
原来,他们生活了十几年的秦家堡,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家,他们叫了十几年爹的那个男人也不是他们的亲爹,他们兄妹原来不过是他们娘亲不守妇道的证据,偷 情的产物。
当时,他确实很难接受,从一个众人追捧的富家少爷,一夕之间变成了一个为人不耻的野 种,这让他很难接受,心,亦是乱糟糟糟的。
仁哥?娘 亲嘴里的仁哥,是那个叫步仕仁的男人吗?
若真是那个男人,他曾经在外祖的府上倒是见过一回,只是,那时候,那个男人见到他,所有的表现,看不出一丝破绽。
至少,他看不出,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那个男人甚至都不曾拿正眼看过他,若他们真是父子,这让他如何相信,这天下有这样的父亲吗?
还是说,那个男人其实根本就不在乎他们的存在?
也正因为秦简心里有了这些思维和顾虑,因此,他从未升起过想要去找步仕仁的想法,哪怕此刻妹妹提起,他也只是找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许府,他们不是没有去过,事发当夜他们之所以没去,那是因为担心秦家找上门去,为了避免双方相撞,他们选择了暂避一晚。
隔天夜里,他们兄妹倒是去了,可是,他们去的时候,只来得及亲眼见证许家的落败,许家上下全部被关押大牢,等候处决,他们甚至连个理由都没打听到。
他知道,许家的落败,是秦潇予的手笔,那个做了他十几年大哥的男人有那个权力和能力。
也是在那一刻,他方才惊觉,此次的秦潇予绝不会轻易的放过他们,或许,正因为他们的亲爹,秦潇予会不顾这么多年的兄弟之情,将他们一并斩草除根。
思及此,他果断的带着妹妹逃到了城郊,躲进了这间破庙。想到城内毫不松懈搜索他们兄妹行踪的秦家人,他决定,连夜带着妹妹离开淮北,不论去哪儿,只要能够安身立命比什么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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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城内,地处城内最僻静的属于血煞盟的秘密联络处。
此时,这里看似普通空旷,与一般住家没有区别,实则,在这屋子四周,暗处隐藏着许多的武功好手。
屋内,一间不起眼的厢房,门大开着,远远望去,便能看到屋子里围着许多人。
再往里拉近,能看到牀上躺着一个中年男子,长相还算俊朗,只是脸色太差,那张泛着淡青色的脸看上去很是吓人,而他此时处于昏迷状态,对外界的一切毫无感知。
“阚护法,您看,这副阁主的情况咱们还是禀报阁主吧,大夫找了一波又一波,可是人家都说无能为力,要不,咱们告诉阁主,或许阁主能有办法。”围观的人群里,有个长着络腮胡的中年男人不安的提议。
在他看来,步副阁主在回京的那几日都好好的,后来几天,慢慢的发现他总是看上去很疲惫的样子。
起初,他们都没在意,只认为是副阁主为公事操劳所致,直至今日清晨,副阁主突然倒地不起,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大夫请来不少,可是,人家大夫一个个声明,学艺不精,只能治病,不会解毒。
言下之意,副阁主这是中毒了,那么,这毒又是从何而来,副阁主这几日又与何人接触过?
等等这些,似乎他们都无法掌控,势必要让阁主来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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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许婉的事情解决了,我想,秦家堡的事也该告一段落了,只是,秦简兄妹俩到现在都查无所踪,若我们离开,也不知那兄妹俩会不会对义父不利。”想着很快就要离开淮北,一诺有些雀跃的同时又有一点点儿不放心。
“别担心,大哥都安排好了,你也别太瞧得起秦简他们,不,他们现在早已不是秦家人,所以,或许该叫他步简才对。
步简这个人,为兄多少有些了解,他就是个十足的纨绔子弟,都被他娘惯坏了,平日里除了吃喝玩乐,结交一群狐朋狗友,他还能做什么?
找不到就找不到吧,或许,这是老天爷要给他们留条活路,只是希望他们能够聪明一些,离开淮北,走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再回来,那样,他们或许会活得长久一些。”
真相揭开,虽然没有血缘关系,虽然长大后的他们犹如死敌,每次见面都是不欢而散。
但秦潇予是了解自己的,他,终究还是眷恋那份兄弟情谊,就连小的时候秦简喜欢粘着他,喜欢小心翼翼的唤他一声大哥,他都犹记在心。
走了就走了吧,既然选择了离开,那么以后就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哪怕苦一些,也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小诺,明日一早,我们就返京吧,离开许久,京中事情繁多,熠哥可是来信催过好几次了。”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秦潇予转而将回京提上议程。
“那个……大哥,我想,我不能跟你一起回去了,我……”一诺有些为难,煜熠写给她的信,她都看过,说是信,或许说它是情书更为贴切一些。
看了那些书信,特别是当她看出那些书信绝非一日所写,有一些甚至有些日子的痕迹时,她心里是高兴的。
一个她有好感,甚至是欣赏,有一点儿喜欢的男人,对她同样是欣赏的,喜欢的,甚至是爱慕的,这难道还不足以让她开心吗?
她也想回去,回去与他把酒言欢,秉烛夜谈,互诉衷肠。
可是,现实却不允许,不论她对他的感觉是怎样的,她始终记得,她是有婚约的人,而她的未婚夫更是一封封的书信飞到她手中,她却始终不曾给过回应。
她觉得,不论她最后的选择是什么,她理应先去一趟边疆,先见见冉哥。
至于煜熠,在她还不确定自己的选择,在自己还无法给他明确的回应的时候,她会选择保持沉默,将一切暂时交给时间去检阅。
“那怎么行,熠哥……”情急之下,秦潇予差点儿说漏了嘴。
这些日子,煜熠虽说与他常有书信来往,可他看得出来,书信中提到最多的便是问他们什么时候回京,要求最多的也是让他赶紧回京。
这言下之意,虽不曾明确表示,但他看得明白,可是,眼下一诺要与他分道扬镳,这让他回京如何交差?
“你别说,我都明白,只是……我现在还不能明确自己的心,所以,我想去一趟边疆,见见冉哥,毕竟,我与冉哥之间……”一诺欲言又止,十分为难的看着秦潇予,希望他能理解。
“好吧,既然边疆之行,你非去不可,那就将束畅带上,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眼下时局混乱,你一定要小心。”见她心意已决,他觉得自己说再多也无济于事,感情的事情,旁观者没有发言权,他相信,以一诺的聪慧,她一定会有更适合自己的选择,哪怕她最后选择的不是熠哥,也丝毫不会影响他们兄妹之间的那份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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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经历过一场风波洗礼的秦家堡显得更加静谧了,不过,好在今日天公作美,少了那呼啸的寒风,令人们心里少了一丝烦躁。
一抹白色的身影快速闪过,随着空气的波动,衣角轻扬,风华绝代。
“熠哥!”一声轻呼,点明了来人的身份,那隐含着一丝惊讶的语调,足以表明他此时的心情。
“嗯。”来人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并没有过多的话语,但秦潇予却从中听出了几许无奈。
“小诺歇下了,熠哥是先在我这儿坐坐,还是……”对于自家表兄的目的,已显而易见,是以,他觉得没必要拐弯抹角,直奔主题比较好。
再说了,良宵苦短,明日天一亮,大家就要暂时的分别,各奔东西,他可不想误了表兄的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