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士道?!”
“啪!”吴公子脸上重重挨了一巴掌。大门牙甩出去老远。年轻人咬牙切齿,冷道:“狗杂碎,连个名字都不会取。丢人丢到你姥姥家了!我问你,加赋三成,还要四季收税,是谁下的令?!”
“皇,皇上——”
“哦?!”年轻人笑着露出阴森森地牙齿。
吴士道吓得一哆嗦,急忙道:“大侠饶命,小人说实话!是,是府台远清聂大人下地令!我和我爹都是奉命行事啊!”
年轻人冷冷看他:“我再问你一句,皇帝下发地,普天之下,免赋三年的圣旨,你们可曾收到?”
“您,您老怎么知晓?”吴公子看了他一眼,脸色惨白:“收,收到了!可聂大人说,皇上添皇孙那是皇上地事,咱们多收税,那才是咱们自己地事,两不相干!”
黑脸地年轻人长长叹了口气,冷冷摇头:“四德,给我拣块石头,揍这小子用的!”
“好!”四德欢快的应了声,吭哧吭哧搬着块大石走过来。
吴士道吓得脸都乌了:“大,大侠饶命啊!”
“饶你爷爷个头!”啪地一砖头拍在他面门上,吴公子脸颊顿时开了花,红的、白的一起流了下来。吴士道眼前一黑,身子软软的瘫倒,直直晕了过去。
衙役们先是一愣,接着便惊慌失措,疾呼奔逃:“打死人了!快来人啊!映月坞出了强盗,打死吴公子了!”
林晚荣对高酋打了个眼色,老高心领神会的跟随众人而去。
“这,这——”望着倒在地上地吴士道,布依老爹手脚发颤,胡须急抖,不知道该要如何是好。
“阿林哥,你快走!”依莲焦急的将他身子往外推:“快走啊!”
林晚荣不解道:“我为什么要走?!”
少女泪珠瞬间涌了出来:“你打死了官差,还是县丞的儿子,再不逃走,难道等着他们来抓吗?!都是我,是我害了你啊!”
依莲手劲极大,奋力将他往山上推,林晚荣眨了眨眼,摇头道:“不行,这个时候我要走了,岂不是连累了你们?我不能走!”
“阿林哥!”少女听得又感动又内疚:“我们不会有事地,他们不敢把我们怎么样!你快走啊,再迟就来不及了!”
她哗啦自背上取过竹篓,掏出一堆地干粮,齐齐塞入他手中,却都是些干涩的野菜团子,依莲羞涩而又坚定道:“这,这些是我和阿爹三天的干粮,上山前,阿母做好地,我和阿爹都舍不得吃!你快拿走,不要让阿爹看见了,寨子里没吃的了!”
这个丫头!握着那一团团干涩冰凉的野菜,林晚荣双手重逾千钧,心情沉重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少年坤山正仔细打量着他,见依莲与他拉拉扯扯,顿时气恼交加,疾步行过来,晃着柴刀红眼道:“依莲,你让开,我要劈了这华家人!”
少女吓了一跳,急忙张开双臂,用身体护住林晚荣,娇叱道:“坤山,你干什么?阿林哥是好人!是他帮我们赶走了官差!”
“我有刀,才不要他帮忙!”坤山愤怒吼道,面孔涨地通红。
依莲不去理他,奋力推了林晚荣几下,想将他撵走,哪知这人却像生了根般纹丝不动。
少女看他一眼,急地直跺脚:“阿爹,你快劝劝阿林哥!他留下来会没命的!”
布依老爹望着那倒在地上的吴公子,默默摇头:“客人,感谢你对我苗寨地盛情!这些官衙在外面还有同伴,他们马上就要进来拿人了,你还是快走吧!”
林晚荣微笑道:“老爹,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拿住的!”
这人犟的跟头牛似的,依莲气得不想理他。
一说话间,忽听远处犬吠阵阵,山间隐隐约约穿行着百余根火把,似是有人吆喝着疾奔而来。
“官衙来了!”布依默默叹道。
此时再上山已来不及了,依莲震惊的不知如何是好,望着那越来越近的官差和无所事事的阿林哥,她忽然一咬牙,紧拉住他的手,疯狂往山寨里跑去:“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