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傍晚,娇玉回到美人洞家中,饭后,娇玉劝行动迟缓有些老迈痕迹的父亲道:“娇家舞台繁华已经超过两百年前最辉煌的时期,与县衙合营的美容项目、洗沐项目和旅店项目均回报丰厚,何必还为治病救人苦苦支撑呢,享享清福有何不好?”
“非也!”娇儿打断姐姐的话道,“舞台繁华乃吴妍之功!”
“此乃何意?”娇儿的三姐娇悦则斥责道,“夫妻之间还嫉妒,知足吧,还不满意,不知是哪世修来的福份哩!”
“妍儿虽不是出自美人洞,可是以她先天之美与美人洞娇家结缘,亦是为美人洞增色,为娇家添彩。”娇儿的母亲与小女儿娇悦仿若姐妹,她赞成小女儿的说法,微笑道,“为娘警告你,吾乃只要儿媳不要儿哟!”
话虽如是,但娇儿的压力并不大,说说而已。
“从小看到大,早看烦了,早就不顺眼了,吾知道自己地位卑微!”娇儿无奈地顺着姐姐和母亲的话说着,随后抗议道,“吾乃娇家单丁啊,可千万别忘了!”
领头阿哥微笑着,向娇儿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向娇玉笑笑。
老娇只管品茶,似乎品过瘾了才说话:“人说一个女婿半个儿,吾娇家可有两个半儿子哟,千万不要打错了算盘,认为物以稀好贵哟!”
此时,吴妍送父母和姑姑下山回来,见大家都在笑,唯有娇儿不甚开心。她走过去挨着夫君坐下,用头轻轻地撞了一下夫君的肩膀,很是真诚地感谢道:“汝之岳父岳母和姑姑感谢你这姑爷,在镇上给他们置办房产。还接纳他们上舞台表演。也谢谢公公婆婆和小姑!”
老娇则曰:“不必如此生分,亲戚嘛,是应该的!”
“什么话?”娇玉纠正道。“老爹所言差矣,人家辛辛苦苦演出。场场爆满,是人家自己挣来的,还以为真的施恩于人呀!”
娇儿是不满大姐娇玉之言,他双眼直勾勾地叮着大姐,其意胜过千言万语。
娇玉岂能不明其意,他为了打消娇家人侍恩而小看吴家,应该公正公平地对待,她仿佛忘了眼前的情形。说到了苏绣专营店老板的事迹。
“苏绣专营店老板为了感谢吾家阿哥,亲自敲着锣,打着鼓,吹着唢呐,扛得鲜红的锦旗,热热闹闹地来到气派宏伟的钦差府衙,”娇儿居心抬杠似的,模仿娇玉的口气道,“跪在地上,三拜九叩。感谢天,感谢地,感谢皇恩。感谢钦差大人,感谢钦差夫人,还感谢……”
“为何如此酸溜溜的!”领头阿哥举手阻止娇儿说下去,“苏绣老板的确是一个具有善意而又诚意十足的老板,苏绣失而复得,他可以让利四成,让伙计去发财,感谢伙计们长期为生意做出的贡献。”
“真是厉害!”老娇感叹道,“四成。可是不小的一笔利润,跟土财主截然不同。这老板当得地道,能够得人心!”
娇母明白了。她盯着娇儿,可期待着娇儿说话,也让吴妍能够开心,能够更深入地了解夫君的为人和善良的本性。
“好好好,尔等都来声讨于我,仿佛吾乃天底下最没有人性最不讲人情的吝啬鬼!”娇儿的话语之中,夹带者澄清与申诉的意味,“是吾剥削了吴家,要是没有他们养活,吾早就饿死了,我感谢他们的活命之恩。”
吴妍就是吴妍,她并不气恼,而是一个劲地诉说夫君的优点:“我家娇儿本性善良,孝敬长辈,行事有章有法。”
“嫂子,别那么迁就娇儿!”娇悦走到娇儿跟前,用指头戳了一下娇儿的头,“你呀,就是忘了本,生活过好了,舒坦了,便忘了吃小面的日子了,吃得连店小二都看不上了,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娇儿平时与三姐能够玩在一起,但娇悦的不讲情面,娇儿还是忌惮几分的,他看了看三姐,看了看所有的人,似乎没能找到同情者和同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