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人和乔志清交谈了几句,回过头便对王老爹抱拳相邀。
王老爹虽然不知道县长是多大的官,但是看他的架势,跟从前的县令也没有什么区别。总算是有个说理的地方,赵爱民一招呼,老爷子便气冲冲的拄着拐棍进了正屋。
赵爱民是魏国栋的得意门生,魏国栋担任南京市长后。便把他提拔了上来,担任江宁县县长一职。
黄飞鸿带着两个亲兵,坐船直上江宁县跟赵爱民传达乔志清的命令。
赵爱民一听说乔志清再王庄,慌忙带着一对警察,马不停蹄的就随黄飞鸿赶来。好在来早了一步,不然还真不知道今晚要闹出什么祸端。
村民们散去后,方才站在王老爹身边的年轻人,很快去了族长的宅院。
那族长家底丰厚,宅院也是前后两院的大瓦房,在村里首屈一指。
“族长,不好了。咱村里真是来了大人物了,连县长都带人赶过来了。”
年轻人在族长官家的引领下,很快去了后院的客堂。
“二狗子,你乱嚷嚷什么呢?什么大人物?”
族长正抱着刚娶的小妾玩乐,一听到门外的喊声,便又恢复了正经的模样,出了客堂。
“族长,事情现在可复杂了。县长都带着警察下乡了,对着今天的那个多管闲事的外乡人点头哈腰。”
那年轻人小名二狗子,原来是族长家里的仆役。后来政府的工作组给他分了几亩的田地,但是这小子好吃懒做惯了,哪里会耕地种田。没过两个月就败光了所有家底,又把地卖给了族长,给他当回了仆役。
“县长?今天看这个年轻人就知道他身份不凡,没想到来头这么大!”
族长愣了下,嘴里嘀咕了声,就在太师椅上坐了下来。
“对,是县长,小人亲耳听见的。族长,要是这件事就这么轻易放过去,不趁机搞垮那个王生。到时候那小子再领着一帮人和你作对,那以后您在村里的权威可会大打折扣的啊。”
二狗子的眼珠子乱转,不断的出着鬼主意。
当年工作队进驻王庄,打土豪,分田地,王生可是带着一帮小兄弟闹的最厉害。
若不是族长贿赂了一位工作组的官员,如今这王府大院说不定都让王生给分了。
族长一直惦记着这个事情,终于让他得知了王生和崔莹莹偷情的事情,这才报了心头之恨。
若不是乔志清碰巧遇见,王生和崔莹莹怕是已经做了地府的游魂野鬼了。
方才王老爹带着一帮人到王生家闹事,也是族长的安排。
那王老爹身子薄弱,根本就生气不得。
族长派二狗子在一旁添油加醋,为的就是让王老爹动怒。然后整出了人命,自己就可以带着村民名正言顺的把外乡人抓起来,押送官府。
这实在是一箭双雕的事情,但是却怎么也没料到那个外乡人的势力这么大。
“王生啊,王生。都说是人贱命硬。想不到还真是这样,你这条贱骨头,还能招来这么大的福星。”
族长不断玩弄着手里的茶碗,寻思着应对的法子。
“县长算什么,当年来咱们村土改的工作组组长姜大志,现在已经在南京市里担任副市长一职。我现在就去求他,要是让王生在县长面前胡言乱语,那事情可就不妙了。”族长冷冷的嘀咕了一声,心里咯噔一下,右眼皮直跳,只觉得会发生点什么,匆忙大喝一声,“二狗子,快备马车,我们现在就去市里。”
“是,老爷。”
二狗子奸笑了声,转身就出门而去。
王生的正屋之中,王老爹在赵爱民的劝慰下已经缓和下了情绪,端着茶润了润嗓子。
屋里的气氛一下缓和了下来,不时还传来了丝丝的笑声。
“县长,你没骗老朽吧?这守寡的妻子,真的可以中途改嫁了?城里面的风俗都变了吗?政府也不给办法贞节牌坊了吗?”
王老爹一脸的疑问,脑子还是有点转不过弯来。
“王老爹,我还能骗你不成。这新国家有新国家的律法,以前的那一套早就不时兴了。王生和崔莹莹这是正常恋爱,律法不但不惩处,还要鼓励嘞。您身为长辈,也要为孩子着想不是?他们都还年轻,你不能就让崔莹莹活生生的守寡吧?这不是难为人家孩子吗?”
赵爱民轻笑了声,耐心的给王老爹做着工作。
“哎,你说的我都明白。这俩孩子平时对我也都是百依百顺,孝顺的很啊。我还没有老糊涂,心里面可都惦记着呢。但是他俩要真在一起,族长可就把他们逐出宗祠了啊。到时候他们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每日里还要被人指指点点,还不如死了好啊。”
王老爹哀叹了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
“王老爹,您就放心吧。这农村马上就要拆除祠堂,实行村民自治制度。到时候村长就是由大家自个选出来的,再也不会是族长的一言堂,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咱王生的房子,土地,媳妇,谁也拿不走,谁也没权利拿!”
赵爱民简单的给王老爹介绍了下,通俗易懂,连乔志清也忍不住点头赞和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