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峰璃正一如往常的早起,然后晨练,接着就是进行礼拜,这样有规律的生活,也是他能够如此的硬朗的理由吧,但是论身手的话,其实并不会输于他的儿子,言峰绮礼。
这其实是一个在某些方面值得尊敬的老者,并非是如同他的亲子那般是教会的代行者,甚至于,他身上都并不带那种戾气,大概,在这场圣杯战争中,只有韦伯所沾染的血腥会比言峰璃正要少,这就是如此的一个老人。
但是,他却也并非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甚至说来,是一位在武术方面很有造诣的老者,在八极拳的造诣上,毫无疑问是在言峰绮礼之上,即使是现在,也仍然可以如同过去那样教导言峰。
不过,他的拳是缺乏杀伤力的,和言峰所施展的杀人拳不同,他是将这种武术作为精神,作为一种求道的路径而进行探索的,这份气度也让很多认识这位老者的人对他抱有尊敬的态度。
一如往常的,早早的就结束了祷告,作为圣杯战争监督者的神父,也准备转身离开了,因为在这段时间中,需要他处理的事情是一点都不少。
先不论他本身的职责需要将魔术这种不可思议之神秘在公众面前掩藏起来,单单是安排着人手,把圣杯战争中产生的破坏以合理的理由掩盖起来,就是一件费神的事了。
更何况,他需要做的事情也不止是这么一点,他还有着其余更多的事情需要筹谋,既是为了圣堂教会本来的目的,也是为了帮助自己已然逝世的老朋友完成夙愿,为了让远坂家获胜,他也是苦心经营,甚至让自己的独子都卷入了这场纷争之中。
不过,他并不后悔,因为无论是从那份过往的情谊上来看,还是从大义上来看,将圣杯交予远坂时臣都是最好的,作为老友的后人,远坂时臣却也值得信任。
“唉——”
想起最近发生的战况,言峰璃正不由得深深叹了一口气,现在的情势对于远坂一方来说,实在是不妙,弄不好的话,说不定会出现很大的纰漏,这也是这两天,让言峰璃正一直忧心的事情,这样的情绪,也使得这位老者一向的警惕放松了下来。
“噗嗤——”
没有任何预兆的声音响起,像是布料被撕裂一样的声音,伴随着血液直接的将地面染红了,不对,这样说也并不正确,因为本来这个位置所铺设的地毯就是红色的,所以,其实是将这色彩染的更深了吧。
而稍微的想一想就可以猜得到,过一段时间后,等到这血液变得乌黑的时候,反而会比此刻还温润的形态更为显眼呢,尤其是在此刻这出血量意外的大的情况下。
银色的刀刃,直接从背后,准确而利索的刺穿心脏,因为角度的关系,那恰好就切断了连接着心脏的动脉,所以在刀刃抽出的时候,血液几乎是喷射而出的。
假使普通人被如此方式干脆的刺穿心脏的话,根本没有办法发出半分的声音,只需要十几秒钟,生机就会流失殆尽,而对于老神父来说,这个时间会更长一些,但从某些方面来判断的话,这只是加长了痛苦的时间而已。
而袭击之人,倒也并非是那种会喜欢观赏逝者消亡过程的心理扭曲的人,之所以会采取这样的方式,大概是由于这种方式,无论是对她还是对老神父来说,都是最有“效率”的做法吧。
因为向前无力倾倒时,恰好的碰在了一边椅子的缘故,言峰璃正翻过了身,看见了袭击自己的那个人的样子,正是不久前,还见过的,又自己的儿子言峰绮礼所召唤来的英灵。
血色的眸子,无波的看着面前马上就要断绝生机的老者,樱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简短的注视和停顿,就可以证明,她并非是什么都没想,只不过,此刻,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意义。
没有选择用自己的巨镰,而是用由魔力通过angel-player而形成的锋利短剑,在这有些昏暗的地方,反射出一些月白色,没有过多的停滞,樱对着马上就要逝去的神父再次的举起了手中的短剑,毫不犹豫的,斩向了言峰璃正的右肩,在那个位置,能够更好的将这条右臂完整的斩下……
……
言峰现在非常的烦躁,或者说,他的心里一直在不断的回荡着一些想法,萦绕着一丝丝的诱/惑,而他在不断的拒绝着,但是没定心里的声音再次的响起一次时,他拒绝的力道都会减小一点。
他手上确确实实已经再次出现的鲜红痕迹,无时无刻的不再提醒着他一些可能,就像是那黄金的英灵所说的,他可能真的还抱着某种期待吧,不然他不不可能会去管那个名为索拉的女人,不过——
大概是产生了某种被他认为是恐惧的情绪吧,这个男人很早就出去了,接着有些冷的晨风,让自己稍微的平静了一些,而在那之后,他所会去的地方,也只有一个,冬木教会。
就在黑衣的代行者踏入教会的门时,他突然的发现了不对,那是绝不可能会出现在这个地方的气味,浓重的有些过头的血腥气,以及,让人感到有些过于死寂、没有生机的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