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晨蒙蒙亮的时候,远坂葵在确认了自己大女儿的情况,并留下了写着嘱托的书信之后,就一个人开着车,在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回到了冬木,然后遵循着那封信之中的指示,来到了这座建造在冬木市边缘的公园。
说起来的话,葵在心里其实还是抱着一些担忧和犹疑的,只不过,在想到来到这里可能知道的消息时,就无法在多去思考这些方面的情况了,即使这是非常愚蠢而不识大体的行为,也不能阻止她来到这里。
“在下恭候多时了,远坂夫人,首先应该自我介绍呢,我的名字是肯奈德·普雷斯科特,是个魔术师。”
就在葵走到公园之中说好的位置之后,一个声音就从边上的树林之中传了过来,当葵转过身的时候,也正好看见一个灰发的男人从树林之中缓缓的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和善的微笑。
不过,葵却绝不会将面前这个男人当做如期表现那般人畜无害的人,因为这个人是魔术师,是那种行走在神秘之道、非人之所的家伙,他们岁并不都是穷凶极恶之辈,但能称为良善之辈的,却绝对是稀有中的稀有,如果是平常自然是应该敬而远之的,但现在的话……
“请告诉我樱的事情!樱,她现在在哪里?!现在怎么样?!她过的好吗?!”
看见这个明显应该是魔术师的男人之后,葵直截了当,急切而连续的将自己心里的一连串问题问了出来,虽然这可能会是非常失礼的一种行为,但是她无法按耐住心里的那种情绪了,况且,对于眼前这个决不能算是好人的家伙,也不需要太客气……
“还真是一个急切的人呢,不过,如果您不是这样的人的话,也不会到这里来吧?不过,您的小女儿现在并不在我身边呢~”
稍显的有些轻浮的声音从灰发的男人口中传了出来,他的眼睛微微的眯着,就那样直接的看着葵,而他的脸上也挂着一个微笑,和葵的急躁相对比,看起来无比的闲逸。
“魔术师!你到底想要什么?!既然告诉了我樱还活着的讯息,给了我她的血,又让我来到了这里,你到底希望得到什么?!或者说,你的目的只是为了引我过来,而樱已经被你……”
葵紧紧的盯着眼前这个男人,那双翡翠般的眸子之中有着忧伤、憎恶、愤怒、决绝,却不见恐惧,或者说,对于面前这个危险的魔术师,她竟然没有任何的惧怕了。
远坂葵并不是一个愚蠢的女人,或者说,她一直都只是将自身毫无保留的向着那个她爱的男人奉献出来,全然没有任何的表现而已,她的出身,她能够成为远坂时臣这个追求着“卓越”的魔术师的妻子,都表明了,她却不愚笨,甚至于,应该非常的聪慧才对。
在最开始接到那份血样的时候,她没有任何犹豫的,瞒着所有人,最后借着自己大女儿的手得到了证实,而在确认了这情况之后,她思考了很多,最坏的情况也自然是被她考虑到了。
在现在这个非常的时期,作为远坂时臣妻子的自己会收到这样的信件,那个人十有**是为了圣杯战争的胜利,如此看来的话,可能,这只是一个陷阱,一个用她作为要挟的陷阱,而会需要她的话,就很可能是因为樱已经无法作为筹码了,换言之,就是那恶徒做出了让葵决不能原谅的事情!
可是——
就算是再怎么理所当然的情况,也终究是无法将那份可能性在心中掐灭,甚至于在梦魇之中,期待感变得更加强烈了,在这一年之中,有些事情已经完全的成为了这个温柔母亲的心魔,这是不应该出现的情况。
现在名为远坂葵的人早已经决定了,将自己的一切都给予那个她所爱着的男人,为了那个男人的梦想,将几乎过往的全部,属于“禅城葵”的一切羁绊都舍弃了,连自己的女儿,她也顺从着那个男人的愿望,答应了将她过继出去。
如果说,当时的樱就那样的被送到了间桐家的话,还不至于会这样,问题就在于,那个娇弱的女孩是在葵的眼前被抢走的,这样的冲击是不同的,只是因为这样的一场变故,本应该只装着远坂时臣的心硬生生的撕裂了一个缺口。
而分散出来的注意力被集中在了她的女儿们身上,对现在还在身边的凛的疼爱,对她的期望,以及永远化为了遗憾、然后成为了心魔的樱,这也是在这一年之间不断蹂/躏着这个女人心灵的因。
所以,在面对着这“矛盾”的情况时,这个一向贤淑的女人差一点就会在那份心灵的撕扯之中疯掉吧,但,幸亏的是,在最后,得出了一个答案,一个解决方法——
‘在必要的时候,就让自己为自身过去的罪付出代价,为了自己所爱男人的梦想成为祭品吧……’
其实,从某些方面来看的话,远坂葵是一个很危险的女人,因为她总是能够以最为疯狂的方式,完全不计任何代价的为了已经认定的事情而行动,纵然这会将她自身也化为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