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
今天更新较晚,罪过罪过。
润成跟大哥带着弟弟回到了家,按照温二的说法,用炒熟的土和着公鸡粪,给老三抹在了脑袋上。看着看着宝成的瞳仁有了变化,身子也开始慢慢忽抖起来,头上出的水从裹着的布里头一个劲儿往下流。
这边看着老三的人们,听到了娘在上头院里传过来的叫唤声。对家人这么多年不断碰见日怪事的润成,没有一点等和停,拽开大步冲上了窑里。润成看见的,居然是爹站起来了。
他过去扶着爹,慢慢往出走的时候,给大哥悄悄递过去一个眼色。他意思是要大哥注意爹的脚,日怪的跌倒就起不来,温二没法给扎针的爹,自己就站起来了。这还不说,爹的那只脚时踮着走的。该不是也叫摔坏了吧,可是摔着不是这边啊。
爹问老三的事情怎么样了,润成心里一下子沉了下去。他扭头问娘,是不是她给爹说什么了。娘说没有啊,就是在窑里忙活着炒土了。他大概有些机明了,用力把住爹的胳膊,问爹是怎么知道的。
爹没有一下子就答出来,开始吭吭哧哧的。润成就话说话,跟爹说宝成早就没事了,他叫爹还是回去睡着吧。爹看看窑里的的其他人,扭身踮着脚走回去了。润成出了窑洞,等大哥送完爹出来,他叫过来张老师,说我爹不对劲儿。大哥看到了爹的脚是不太对劲儿,可是没有没有感觉见爹还有其他的日怪处。润成说,刚刚扶住爹的时候,爹手里的一个动作就叫润成有了疑惑。爹举起一只手往耳朵后头撩什么,起先他没有太注意,后来再看见爹的脚,他大概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润成叫他们想想这个撩的动作到底是什么意思,大哥跟张老师没有想出来。润成叫娘出来,娘出来的时候正好把落在脸一边的头发往耳朵后头撩了一下。润成怕大哥他们没有看见。叫娘又撩了一下。这下两人看机明了,都感觉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动作大概是全官庄甚至全部的女人都会干的一件事,可是爹是个男人!没有人跟他说宝成出了什么事,他就问开了。润成觉得。可能这个时候的爹,已经不是爹了。准确些说,就是有什么上了爹的身,还不是个男的。
润成告诉娘,一阵给爹端饭的时候,叫他去。其他时候,尽量不要离爹太近,这个时候还不清楚这个上了爹身的是个什么,还是离他远些好。娘也叫闹蒙了,虽说宝成出了事。可是自己男人能站起来了,还是叫她高兴了。这不是刚刚高兴就败兴了吗?娘愣了一下答应了。
饭做好了,润成接过了一碗小米干饭,上头盖着酸菜山药蛋片子,进了里头窑。递给爹。爹接过去看了一眼,说这山药煮烂乎了没有,自己就怕咬不动。还有就是这满满一大碗他吃不完,这句话叫润成彻底感觉不对劲儿了,爹什么时候牙不好过,大早饭什么时候嫌碗里的饭太多过?
润成一下子离开炕沿,站在当地下。脸板着问对方,你到底是谁。对方往嘴里喂着饭,但是看不见嘴动咬东西,嗓子倒是在咕噜咕噜动着,感情这都是囫囵往下咽呢!对方就不说话,一直到一碗饭见了底子。不是说吃不了这么多吗。这么一股气就吃了个干干净。吃完的对方放下碗筷,来了一句,还是活人的饭好吃啊,多少年都没有吃过了。
润成大声又问了一句,你到底是谁。对方的声音开始尖细起来。不再是个男人的声音,可是尖细里头又有断断续续的感觉,润成觉得该是个老娘娘吧。
老娘娘?难不成是南沿地里的老娘娘?可是弓家老娘娘不是早就死了吗?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要回来?自古人走人道儿,鬼过鬼门关。人干人营生,鬼缠怕鬼人。看来这回爹这是招惹上弓家老娘娘了,
要真的是她,润成就得问问回来要干什么了。
照着张老师的说法,这老娘娘的死多少是跟爹有些关联的。他说,你没了也很多年了,还要回来干什么?
对方折了根笤帚苗,剃开了牙,接着就把腿抬起来盘腿坐着了。爹是不会这样盘腿坐着的,润成真怕爹的腿叫这么掰得受不了。可是从脸色上看不出来一点点难受的,到底是真不难受,还是爹叫老娘娘给上身以后,根本就感觉不见疼?
老娘娘剔完了牙,往手上沾了些口水,开始整理头发。看那个细心样儿,润成都想背过身去。爹头上过段时间久剃光的头发,眼下也就才长起来些短茬子。一个男人,仔细地整理自己的短头发,怎么看都叫人感觉不得爽。
可能是润成进来的时间长了些,张老师跟栓成也进来了。张老师进来一看大楞在炕上盘腿坐着的那个样子,就有些机明了。他背着手说,没了还没了,回来干什么。到头来就是股子气了,你回来折腾人家一家人,就不怕人家寻个厉害人排置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