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不用担心,也许是缘分还没到。”宋良辰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半天也才吱唔出这么一句来。
“可能是吧,要不然怎么就没动静呢。诶,随他去,我是懒得他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老人家年纪一大把,哪能费得起神天天追着他赶着他。还是你好,又贴心又可心,上回跟你一起来的同学怎么样了,怎么不带回家里来吃饭。要是真觉得不错,就好好相处,眼睛睁大点,多看看,也多带回来叫我们看看。”叶老爷子找不着孙媳妇,觉得早早有个孙女婿也能宽慰一下。
“爷爷,我们没在一起,本来是有好感的,只是处着觉得不怎么合适,就算了。”宋良辰没说什么忙啊来不了之类的话,叶老爷子万一较起真,非要打电话把人叫来,她可叫不来人,叫来了人也得把叶峋的火气给挑起来。她倒不是怕叶峋生气,而是万一真跟老爷子挑破,只怕就没回头路了。
关于他们之间的纠葛,在告诉老爷子这方面,他们俩是麻杆打狼,两头都怕。
叶老爷子也没问怎么不合适,为什么不在一起,老爷子只想不合就不合呗,孙女还小,将来能认识的好年轻多了去了:“那先好好读书,爷爷帮你看着,有好的就叫你看,看顺眼了咱们就下手。”
“好。”
因为有老爷子在,宋良辰跟叶峋就像从前那样,这让宋良辰很是松了一口气,她是真的很怕他在老爷子面前表现出亲近的举动来。只要露点苗头,恐怕就会让老爷子发现,她也是很小心翼翼克制自己,才不会在面对叶峋时流露出和从前不一样的情绪来。
老爷子晚上十点就回房去了,宋良辰陪老爷子说完话也回了房里,洗了澡从浴室里裹着浴袍出来,拿了吹风机到露台上吹头发。吹风机轻轻的嗡嗡声伴着凉夜秋风微微发暖,宋良辰吹完右边正要换左边的时候,忽然回头,一眼就看进叶峋眼里。
两人定定互相看着对方,自从那天闹完后,他们见面本来不多的谈话就更少了。在宋良辰的视线中,叶峋推开另一张藤椅坐下,宋良辰看他一眼后继续自顾自吹头发。吹到八分干时,宋良辰起身把吹风机放回去,然后犹豫着怎么开口把人给赶出门去。
“良辰,过来坐。”叶峋指着椅子看向宋良辰,宋良辰过来坐下,他又说:“放心,我说过的话会做到,你不用想着怎么往外赶我。”
“你就不怕爷爷看到吗?”
屋里的灯光照在海蓝色壁纸上返照出一层冷光,铺在宋良辰侧脸上,叶峋好几次想伸手去碰一碰,却硬生生忍下:“我刚刚去看过,爷爷已经睡着了。”
而叶峋,则全然身在夜幕里,路灯微微透着光亮,却更将叶峋衬得尤为森冷萧肃:“叶峋,你到底要做什么。”
叶峋轻笑一声说:“你这么聪明,慢慢想啊。你要反击也好,要反抗也好,都随你,不过良辰,你动了心眼就别怪我耍手段。百姓既然点得灯,州官当然更能放火,这是你的选择。”
见叶峋摆开一副“我尊重你的选择”的态度,真把宋良辰给恶心到了:“说得好像我有很多选择似的,叶峋,别摆出这副嘴脸来,恶心。”
听她这么说,叶峋也不冒火气,依然带笑:“讨不到欢心,恶心也可以,我并不是很介意这两者的区别。”
“你这样有意思吗?”
“还好,我觉得不错。”
只要你在身边,爱也好恨也罢,欢心也可恶心也行,只要你在,并无区别,但求长伴左右,其他的……不敢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