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下意识反应,不该是先伸手吗,孩子落水里了,是个人都得先伸手然后才力所不及才求助他人吧。宋良辰是吗,她不是,她是抱着肚子在水边上看着,等着那厨子来救,这是那厨子离得近,要是远呢,颂溪不就得没命在。”陈母充分脑补了现场,宋良辰跟陈蕴楚说得细,陈蕴楚跟陈母也说得细,本来陈蕴楚是给宋良辰解释,在陈母这里就什么都成了宋良辰怀有恶意的证据。
叶峋从头到尾听完,看向陈母:“伯母,我之所以承担责任,是因为这个孩子身上确实流着我的血,所以,良辰完全没有针对颂溪的可能。”
虽然叶峋只简简单单一句,但任谁也听得出来,叶峋话外之意是——在这个孩子身上,既没有旧爱的爱屋及乌,也对孩子本身没有太深的感情牵绊。这样,宋良辰还为什么要对陈颂溪怀有恶意。人说伤人,要么为情,要么为财,为情既然不成立,为财这个可能就更加不成立,照国人传统,儿子才有继承权,女儿能有的只是一份嫁妆,再丰厚的嫁妆也就那么回事。
这么着虽然有点戳心窝,但事实如此,国人习谷如此,虽然法律上儿女的继承权是一样的。但事实上,就算有儿女享有同等继承权的法律条文在前,也有“法理不外乎人情”和“约定俗成”。
“那我们也不必再说下去,以后颂溪不会再登你家的门,日后她是好是坏自有我们照料,我们只当颂溪父母都没了就是。你以后也别上我家门来,当然,颂溪你可以见,周六周日,只要你想起来,叫蕴楚或昭阳接就是。但是,我们坚决不会再同意宋良辰和颂溪独处,被吓一次就够了,再来一次可未必有这次这么好运气。”陈母说着端茶送客,再不朝叶峋多看一眼,说是端茶送客,实则全然是端茶赶客。
陈昭阳看向叶峋,见叶峋点头,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和叶峋一起起身告辞。走前,两人去看了陈颂溪,陈颂溪因为昨天晚上作了噩梦,起得比较晚,陈父陈母就没叫去幼儿园,而是在保姆的陪伴下玩拼图。两人和陈颂溪待了一会后,才一道离开。上车后,陈昭阳沉默良久后和叶峋讲了一句:“就这样吧,不亲近有不亲近的好,本来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叶峋除点头同意外,还能怎么样,对陈颂溪他百分之九十都是出于责任,剩下百分之十才是并不深,且来不及花时间维系的情感。更重要的是,叶峋所有的情感,十成里有八成都在宋良辰身上,剩下两成还多半在老爷子那里,所以老爷子觉得叶峋连狗都嫌是可以理解的。
晚上叶峋下班回锦湖湾时,宋良辰还特地问了问陈颂溪,叶峋想也没想就说:“没什么事,不过你身体不方便,我跟陈家说了一声,等你生产后再叫陈颂溪来玩。”
宋良辰听叶峋这么说点点头:“也好。”
叶峋没打算瞒着宋良辰,只是把事情往后推一推,至少也得等宋良辰生产完出了月子养好身体再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