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做为储君培养的李易意见也相当不同:“我要能活那么长,就好好打造一个万世大明,到时候你们还想什么,靠我就成了。”
……
口气真大!
“嗯,这话说得对,李易啊,等你登基了,别的事儿先不干,先把避讳这一条改了,你先生我可不想将来还得避帝王名讳。到时候写个名字都得缺胳膊少腿儿,印章都得重刻,你说麻烦不麻烦啊!”何易山倒是挺会见缝插针。
李易愕然地点点头:“可……可这事好像我说了也不全算?”
李崇安闻言点头笑道:“你能这么说,就说明你知道以后要怎么做了。”
剩下的几个没听懂,倒是何易山也微微颔首:“没白跟着国师学这么长时间,不过这条嘛,你怎么都得给先生我做到喽!”
“先生,您这就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是无涯祖师手札上记的事儿。”哟,敢情明朝这有这句话了呀(这是宋朝的典故)。
“我倒真盼着有千年万年,跟崇安师兄在一起,一百年太短暂了。”程帛尧支着下巴,一句话把所有人都给弄起鸡皮疙瘩来。李崇安正满眼温柔满心柔软地要化成一滩暖水时,程帛尧又喟喟叹叹地说出下一句来:“如果有一千年一万年,我们肯定能达到围棋的至高巅峰。”
……
几个人互相看看,好险没笑出来,李崇安也不知道该欢喜还是该叹气,末了只得揉揉她脑袋,直到揉乱了她头发才觉得气儿顺畅点儿:“下次说类似的话,下半句留在心里就成了,哄哄我也是好的。”
何易山冲三个小的使了个“赶紧消失”的眼色,然后自个儿就率先走人,把小院子留给了小夫妻俩。瞧二人让它眉来眼去的样儿,他们要再不走,准得掉一地疙瘩。丫头们也相当有眼色地跟着一块儿退开去,顿时间,小院儿里便只留下了他们俩。
“其实,哪一句都是发自内心的呀。”不过一想到一千一万年,她又觉得那么漫长,真的会没变化么。到时候就是互相看着也看腻味了吧,再浓再深厚的感情,也持续不了一千一万年吧,那么漫长的岁月呢。
“哼,你说这话的时候眼珠子别乱转悠我就信了你,可你转什么,怎么说谎都学不会,红狐狸啊,你是真够让人闹心的。”李崇安摇摇头,伸揉又把红狐狸的头发给捋顺了:“不许说假话,告诉我,一千年一万年,你能不厌倦围棋吗?”
程帛尧自认是个长情的,而且围棋是永远不能停下脚步去追逐的呀,纵观中国历史,围棋一直是在自我发展的,棋士自然也要跟随着变化:“怎么可能,它永远在变化中呀。”
“那世上有不变的人吗?”李崇安扶额问道。
“越变越讨厌怎么办?”程帛尧神补刀了。
李崇安差点没岔气,红狐狸总有些时候让人想咬她一口狠的,最好一口就把她给咬断气儿了才好:“你真是不气死我你就不甘心呀,我现在确定,就算我能活一万年,天天被你这么气,也能缩短到一百年。这叫什么事儿,敢情我在你眼里连围棋都不如,尧尧,你真够让人寒心的。”
“那你非跟围棋比干什么,你跟别人比就行了,天底下这么多人,我不是最爱你了嘛。”
红狐狸撅着小嘴儿抿出来的这句话,李崇安听着莫明心暖,他这是生生因为“最爱你”这三个字而顿觉得人生大圆满了呀。红狐狸呀红狐狸,你果然就是只狐狸精。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