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如愿带着蝶恋继续赶路,蝶恋身子并未有完全恢复,独孤如愿将她扶上马背,想到前面的小镇歇息一晚再做打算。
路过谷水,镇子不大,鸡犬相闻,一片升平之景。
“瞧瞧!又抓人了!还是个秀俏的姑娘!”此时街道一群人围在一起,目光都聚集在两个衙卫匆忙贴在墙上的告示。
“朝廷放出话来,月圆之夜的刺客一日不返,这姑娘就得被斩去一指,真是造孽!瞧这姑娘,花容月貌,哪里经得住这样折腾?哎!”
农人的几句话传了过来,独孤如愿转身向马上蝶恋望去,见她神色黯淡,如同天上皎月被云层遮掩一般……
“容婉为了我不远千里来到洛阳,陷在侯景这般虎狼之辈手中,若不救她,我心里难安!”蝶恋对独孤如愿小声说到。
独孤如愿脸色渐渐阴沉,想了片刻道:“玉儿无需悲伤,你身子不便,带着孩子在此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容婉自会回到你身边。”
“你要再回落阳?不是正中候景之计?”
独孤如愿将蝶恋抱下马背:不要担心!我乃魏国的臣子,在荆州手握重兵,此前因为我偷入洛阳,侯景尚可推说我是刺客。而此次我返回亮出官牌,验明正身而去,他想置我于死地,也要掂量掂量才敢对我下手。你只需好好照顾好阿丑,我自有办法脱身!”
蝶恋凝视着眼前的男子,他就如天上的明月一般,能够将自己心内所有的阴霾一扫而空。
寻了一处客栈,独孤如愿将蝶恋安置好之后便策马向洛阳赶去。
独孤如愿一走,蝶恋的心也空了许多。转身来到床畔,小阿丑睡得正香,小小身躯卷成一团,可爱至极,蝶恋刚刚生产不久,身子也极度乏力一股倦意袭来,忍不住拥着阿丑便沉沉睡去。
迷糊之际,耳边听到房门似有响动,蝶恋惊觉起身,瞧着眼前一个陌生的男子瞬间闪到了床前,神色肃穆,面无任何感情。
“你是谁?”蝶恋下意识地挡在阿丑身前。
那男子看向蝶恋,张口道:“我与独孤如愿乃是故交!把孩子给我!”
那男子说着便要伸手去抱阿丑,蝶恋瞬间推开那男子触向阿丑的手:“故交?你行色匆匆,怕是有其他目的?”
那男子嘴角溢出一丝冷笑:“独孤如愿已经回了洛阳,我劝你还是乖乖就范,否则伤到了孩子可不好。”话一说完依旧不依不饶,仍要去夺阿丑。
蝶恋从枕下取出短刃横在胸前:“马上离开这里……”
“你刚生过孩子还逞什么能?”蝶恋话到一半,那男子突然前行一步,侧身避过蝶恋持刃的手,随即一个旋身绕到蝶恋身后,一掌拍在了她的背上。
蝶恋措手不及,若换成平时,眼前的男人武功再高,自己也是可以周旋一阵。可现在自己刚刚生下阿丑不久,整个人的身体迟钝了数倍,想要用力,却觉得腰腹间一股酸麻,根本无法做出相应的动作。
那男子下手狠、快,一击得手后掠至床沿,弯腰将阿丑抱在怀里,冷笑一声,留话道:“如此可爱的孩子,就让在下代为你照料几日。念在独孤如愿在樊城曾放我一马的份上,我会善待于他,你替我转告独孤如愿,我迟早要替死在他手上的兄弟们报仇!”
说完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冷狠之色,挥起一掌劈向蝶恋之后穿窗而出,消失在了小镇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