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子心有警惕,立刻又闭住呼吸,但那股香气已在胸腹扩散,只觉心跳突然加速,头脑也一阵晕眩。但却被飞云子强力克制住了,竟然没有形诸于外,为敌发觉,暗中运气,把毒性逼住。
暗忖:阴险哪!竟是早已暗中放毒了。
这等凝神肃立、手却不动的放毒能耐,实在是可怕得很,让你全无戒备,让你在不知不觉里中毒。
这个发现,也激起了飞云子舍命取敌的浓重杀机,把毒气吸入腹中呢?头脑曾经一阵晕眩,是否中毒之征呢?飞云子无法判断了,既然可能中毒,何不拼尽元气,在毒性没发之前,除去这些用毒高手。
不再有所顾虑了,振袂而起,单刀卷向白衣人。
白衣人似是就在等着这个机会,十二只手掌同时扬起,各飞出一团黑色物体,形似鸡蛋,数尺后,互相撞及一处,立刻碎裂,散布起一层烟雾,迅快的扩散,剎那间,散布了一丈方外。
但仍是晚了一步,飞云子身法太快,人已冲越过烟括笼罩的范围,刀如打闪,寒光耀目,二男一女,三个白衣人闪避不及,立刻倒了下去。
但另外二女一男距离较远,却都已退避开去。
飞云子杀机已动,不再多想,弃去手中单刀,挥手取出了隐藏在长衫中的长剑,他已暗中作过计算,如若刚才用的是称手长剑,这一轮,纵然不能杀死三人,至少可以多杀一至二人。
二女一男三个白衣人并没逃走,又各自从衣袋取出一物,右手一扬,三道黑烟直射过来。
飞云子挥剑迎推,冷芒闪动,强烈的剑风竟把黑烟震荡开去。
原来,这一剑飞云子用上了十成功力,催动的剑气排荡如风,三道劲射而来的黑烟,被凛别的剑气一道,四散而去。
没待三人再有反应,飞云子人已飞射而至,使出“破天三剑”,只见寒芒在日光映像下,如万道银蛇涌至,耀眼生花,三个白衣人的脑袋已飞离了躯体,血雨溅射,尸体栽倒,只看得出守在四周的黑衣武士目瞪口呆,连救援的事也忘记了。
武功的距离相差太远,就不是火拼厮杀,而是待敌屠戮了。
班公输行走江湖数十年,还没见过这样的局面,逃不了,打不过,只是等着被人杀。
他很想下令驻守护蓬车的武士分头逃走,走脱一个是一个,但想到三圣门的严苛规法,临阵脱逃,五刀分尸,死得就更悲惨了,只有运气得敌,接下一招是一招,死得一剑华命,也算运气不错了。
站在篷车顶上的武士,居高临下,看得就更清楚了,虽是都有着逃走的意思,但又不敢妄动。
飞云子也没有继续出手,正在运气调息,他必须先证明是否已经中毒,前景坎坷,成败难断,必要先求自保活下去。
武林大局的变化,正值关键时刻,不能就这样死了,太不值得,也对不起大悟大师、段飞、柳三郎等这批伙伴,和陷身在水牢中的师长。
他在刚才的打杀中偷偷地将武当特制丹药-----“小还魂单”服了一粒,现在气行一周天,发觉竟无中毒之征,飞云子高兴得暗暗笑了。
目光环顾四周,敌人既没逃去,也没借机出手,真是剑气森森寒敌胆,慕容门下的武士虽然训练有素,但还是畏惧死亡,生命可贵,晚死上片刻也好。
大悟大师还没有所动作,这就使得飞云子有些不解,难道他真的没有进入此地?
只听大悟大师细微的声音传入了耳际,道:“敌人似也防到了此地遭受破坏,已然有援军赶到,道兄可以先走,最好能把他们引诱和唐虹的人马冲突,但这一点很难,我们也无法找到他们藏身之处,不过,引他们到唐家巷搜查,你就尽快离开,他们搜查的举动越大,引发冲突的机会也大。”
大悟大师内功精纯,一口气说了好长一段话,仍然能保持着声音如常,不高不低,也不变调。
原来千里传音极耗内力,彼此交谈越短越好,像大悟大师这样长篇大论可是极少见到。
飞云子放心了,大悟大师已潜伏于此,不服气的是,自己细心搜觅,竟然瞧不出一点蛛丝马迹,不论哪方面,大悟大师成就都超过自己很多。
正想再次挥剑取敌,杀他个人仰马翻,大悟大师破坏蓬车,突闻一个冷厉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道:“飞云子,拿下那顶包脸蒙头的帽子吧,不伦不类的,难看得很哪!”
飞云子心头一动,霍然转身,只见南宫绝手握弯月刀,站在身后丈许处,两侧分站着四个女婢,年纪不大,貌仅中姿,但每人后肩都插着四柄卖剑,加上手中的一把长剑,每个人佩带五剑。
飞云子是用剑高手,但也想不通,为什么一个人要带五把剑,江湖上善于用剑的人,最多用到雌雄双剑,或一大一小的子母剑,剑艺本以轻袭为主,取巧多变,剑法中也以施用单剑为技艺主流,一人配带五剑的,飞云子从没见过,也没有听说过江湖上有施用五剑的门派。
但飞云子也明白,出乎常理的事必有缘因,身佩五剑的剑手当有特殊的技艺,倒是不能不小心防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