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鎏同李沁平静了几日,这几日李沁没有再碰她。
她差点要怀疑李沁忘了这件事了,这天晚上用饭的时候,李沁就突然开口向她说道:“今天晚上在我屋里睡。”
云鎏心中跳了两跳,只低声答了一句:“哦。”
晚饭后洗漱了,天还没黑,李沁便早早上了床,让婢女们把灯点起之后,便将四下都打发了出去。
他很紧张,更期待,这是他头一回真真正正的要做那种事,他已经有好几个晚上辗转难眠了,满脑子全是色.情的想法。他甚至偷偷找了许多的春宫图来研究,搞的每天脑子里都是那些东西,根本没有办法做正经的事。
晚饭前他去浴池泡了泡水,将自己洗的干干净净,浑身芬芳,甚至难得的给衣服熏了香。平常他是不爱熏香的。
他躺在床上,手里拿着一卷书看着,其实心思根本不在书上,看了半个时辰还在第一页没翻过。
他等的心急如焚,又想催,又觉得不好意思,只能干等着。一个时辰比一天还要漫长,等的人反复不安。
直到天都黑了虫虫都叫了,云鎏才在烛光的映照下姗姗来迟。她洗了澡,身上带着水意,湿头发披在肩上,身上穿了一件素色的单衣,下面是素色的裤子,雪白的,乖巧的像个雪人儿,颜色干净的好像能反光。
她慢腾腾的爬上床,手脚已经在不由自主的发抖了。酝酿了许多日,终于等来这一刻,李沁一瞬间也感到嗓子眼有些发紧,好像应着她的频率似的,也不由自主的发起抖来。云鎏爬上了床,李沁手脚都不协调了似的,费了好大力气才抓住她手。
又费了好大力气,他才撸直了僵硬不堪的舌头,憋出一句话,却是句废话,他摸了云鎏的头道:“洗头发了?”
声音非常之温柔,几乎有点让人跟着他一同柔软了,云鎏道:“嗯。”
李沁微微笑了笑:“有点湿。”
云鎏没答上话。
李沁有点想吻她,又有点畏惧。想脱她衣服,可是烛光明晃晃的照着,他还是觉得畏惧。
他声音带着不明显的颤抖,低声问了一句:“要吹掉灯吗?”其实是他自己想吹掉灯,他也说不出是哪里怕。
云鎏轻轻点了点头,说:“嗯。”
李沁听到这话,好像做了五十年大牢终于得了大赦似的,翻着跟头就往地上滚。
也不知是太紧张还是太急促,他手脚没稳住。云鎏这边刚说了个嗯,就只听“咚”的一声巨响,李沁像个南瓜似的从床上翻下去了,栽倒在地,同时一头撞上了床下的青石地。那响声一听就摔的不能轻,云鎏吓的连忙要去扶他。
李沁跟个乌龟翻背似的一下子爬起来了,嘴里连连叫道:“没事,没事。”连滚带爬的冲去灯架上将十几只蜡烛全部吹熄了。
四下顿时漆黑一片,光明收去,黑暗降临,云鎏松了口气。
却又听的“咚”一声巨响,接着是灯架倒地的声响,却是李沁黑暗中没注意走得急绊倒了灯架。
这回不但是巨响,还有李沁低低的痛呼,云鎏惊了一跳,连忙下床去扶他。
她搀住李沁的胳膊,将李沁扶坐了起来,低声道:“殿下,全吹了看不见,还是点一盏吧?”
李沁这下摔的狠,痛的也说不出话了,只哑声道:“点吧。”云鎏松开他一些,去外面取了一盏小灯台进来,火石点亮。
黑暗中放出了微微的光明,不是特别亮,不过也勉强看的见了。李沁膝盖骨头撞了地,痛的张口吸气,有点站不起来了。
云鎏扶起灯架,一手持着烛台,一手搀扶起李沁回床上去。
李沁上了床,她将烛台在矮几上放好,黑暗中只有一只烛台微弱的亮光,照的人和景都有些朦朦胧胧。
李沁挽起裤腿,查看自己膝盖上的伤势,破皮流血了,有点严重。
云鎏道:“我去找乐敏来给你上药吧。”
李沁心思不在这上面,一听到第三者的名字就感觉烦,他放下裤腿,皱着眉:“没事,不用。”
云鎏找了干净的纱布来,屋子里也有平常用的外伤药,她知道放在哪里,一并找了来。
李沁倒是愿意给她弄的,像个小孩似的乖乖伸了腿。
他腿长,皮肤也白,瘦,肉结实,骨头硬,有腿毛,腿毛的数量长短不多不少正合适,处在既有男人气味,又不至于看着恶心的程度之间,是条结实的好腿,男人的腿。
云鎏头一回见到他腿,感觉很正常,像李沁会长的腿。
云鎏打开小铁盒,将药给他抹在膝盖上,又用纱布给他包裹了一下,系紧。
李沁笑道:“我的腿丑不丑?”
云鎏摇了摇头:“不丑。”
李沁对着她,轻轻吻了一下,带着膏药气味的一个吻。
他的嘴唇湿润而且柔软,凉凉的,滑滑的,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干净清新。仿佛还有甜美,仿佛还有春日清冽的味道,那一下触碰带来的悸动一直酥麻到心坎上。
云鎏本能随着那酥麻,全身剧烈的颤抖了一下。
李沁感觉到了,低低的发出笑声,觉得她的反应很可爱,她不说话,可是身体的反应那样真实。
“怎么了?”他低声问说,一只手抚摸住她肩膀。
云鎏低着眼睛不知道怎么回应,就只是乖乖的不动,浑身僵硬的跪在那里。
李沁低声道:“张嘴。”
他说着捧住了她脸,嘴唇去吻她。云鎏仰头张了嘴,李沁噙住了她的唇吻,贴住吻了几下。
他用湿润的舌尖去撩拨舔舐她的嘴唇,舔舐她的牙齿以及口腔内部。他本来冲动的很,只因为方才受了伤,下面痛的软了,因此有这耐心和时间慢慢做前戏。
云鎏浑身虚软,身体无力的要往后倒,李沁及时的两手搂住了她腰,将她揽了回来。
她眼睛已经有些迷蒙蒙的,满是水雾,要睁不开了,李沁觉得这个姿势不大方便,便将她平放到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