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

好一句实话，他想听到她说实话，可想过这么久以来她多想听到他说一句实话吗？他忘记了过去两人的一切，对另外一个企图分开他们一家人的女子那般呵护，可想过他们妻儿有多不易？纵然是神仙，凡事皆可用仙法来做好，可心里的伤害又岂是法术能安抚得了的？那些辛辛苦苦照顾幼儿的日子，那些为他担心难过的时光，没有一刻考虑过她自己是怎样不开心，等待他回宫的期盼里，最不重要的就是她，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孩子，因为害怕他回来无法交代，因为怜惜太幼的稚子，她从不将自己放在心上，当初征战的时候就不曾把自己的性命看重，如今依旧是这番局面，她不怕自己轻微，只怕自己的真心错付。

“帝和，你想要的实话，我没有，因为我之前所说的就是实话。我是诀衣，也只是诀衣。”

帝和轻轻的笑，不管她怎么否认，他的心里自有决断，她是诀衣不错，但她一定亦是珑婉。在他沉睡时那些漂浮在他身前的金色文字，虽然有些话看着并不好辨认她是不是珑婉，但有一句话，足以证明她就是珑婉，不好错。

“本尊不知你为何不认自己的身份，你有苦衷，对吧？”

诀衣懒理帝和，怪就怪自己以为他醒来难测，待看到那些字的时候她早已带着孩子回了自己的九霄天姬住宫。不想，他居然这么快当着她的面就醒来了，星华说此时人声可以被帝和听见她才留下字，反而留下了把柄给他。失策，当真是失策。

“好，你不想说，本尊不逼你，但是你改变不了我的心。”

诀衣冷冷一笑，她现在没那功夫去改变他的心，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她不认便是。

“是因为珑婉不够美吗？”帝和试图打开诀衣的心，她不肯开口对他坦白一定有缘由，他且不知后面为何，可他愿意顺从她，因为她是诀衣，也因为……她是珑婉。那个可以与他一起直面生死和轮回的女子，那个宁愿舍弃自己生命也要保护他的女子，他不必任何一个女人保护，但是她的勇敢和执着还是将他打动，或许能超越生死的，真的就是他曾经不会为之付出的……情爱。

极为细微的，诀衣微微蹙眉一记，但是很快的，眉间什么都看不出来。她内心的波动那般隐秘，可帝和是何等的精明，他之所以这么说正是故意，为了不过是看她何种反应，果然，她心里动怒了，但是面上持静。

“你说完了吗？”诀衣问。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