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到一个时辰,那派过去的属官就领回了一个样子有些憔悴,显然受到了极大惊吓的老人。
程惠明见了,急忙上前拜道:“小婿不孝,累丈人受惊了!”
老人见到程惠明,心知已经脱离了牢狱之灾,忙道:“贤婿有心了!”便将其扶起。
张恒笑着道:“大喜之日,何必做如此妇人状,惠明兄还不赶紧回家准备迎娶美娇娘?”
丙吉亦笑道:“不急,离黄昏亲迎尚还时间,张贤弟让他们翁婿二人先喘口气,急着喝喜酒的,也没贤弟这样的……”
程惠明这才露出些笑容,他知道今次全是靠了张恒的面子,才让丈人安然无恙,便对张恒深深揖首,谢道:“今次真是多亏了二郎,二郎大恩,请受惠明一拜!”
说完就要俯身拜张恒,张恒那里肯让他相拜,将他拉住道:“同窗之间,何必如此?”
程惠明又对丙吉道:“学生向来仰慕少卿公,今日学生娶妻,未知少卿公能否屈尊下榻?”
丙吉如何肯去?他出手也不过是看在张恒的面子上而已,笑了一声道:“足下的好意,本官心领了,只是廷尉府中事务颇多,抽不开身……”
这就是在送客了……对于丙吉这种身份的人来说,看在张恒的面子上出手相助可以,但是要是牵扯到民间鸡毛蒜皮的小事中去,那就是给他自己找麻烦了。
且对于廷尉官员来说,跟民间有太密切的交流,可是犯忌讳,前廷尉张汤的前车之鉴,丙吉不敢不防。
张恒连忙知趣的拉着程惠明翁婿,跟丙吉道别。
回到程府,整个程府都轰动了,不!整个茅亭里都轰动了!
虽然私下张恒让程惠明隐瞒了他跟廷尉监丙吉相熟的事情,只是称有某位廷尉官员帮忙。张恒不想给丙吉招惹麻烦,张恒很清楚名声对于像丙吉这样前程远大的年轻官员的重要性。
但是,能够让廷尉出面发公函逼水衡都尉衙门放人。
张恒的能量之大,震惊了许多昔日的同窗。
很多人看向张恒的眼神完全变了,大家纷纷上前热情的跟张恒打招呼,寻机套着交情,言语之中不乏有想让张恒介绍一两个长安贵人的意思。
张恒对此虽然早有准备,但仍然感到很烦,却又不能发作,还只能笑脸相迎,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话。
最后还是桑宏隆知道理亏,出来给张恒解围:“诸君,这些琐事暂且不管他去,我等同窗两年多未聚,今日当是不醉无归,至少要灌倒新郎!”
大家这才轰然叫好,纷纷将注意力集中到今天大喜的程惠明身上,纷纷打趣,甚至起哄。
“现在二郎当知道宏隆昔日之苦了吧?”桑宏隆凑到张恒耳边道:“这趋炎附势之辈,将来会让二郎头疼非常的!”
张恒笑了一声,没有接话。面对这种张恒也是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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