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高老七想了想道:“南边好像有个山坡上尽是野草什么的,平日里俺就是在哪里放牧,东家若是需要俺这就去把那些野草割了,大概可以腾出三四亩地的样子!”
“东家是要种什么东西吗?”
“恩,是打算种点喂牛马的牧草……”张恒摸了摸怀里的那包苜蓿种子,在心里估算了一下,空间里的苜蓿大概还可以提供个几百粒种子的样子,而且,苜蓿是可以再生的,也就是只要割掉现在这些,用不了一个月,它们就又能够提供一批种子。
这样算来的话,三四亩地差不多可以正好种满。
“你去带人先整理好!记得要把土壤翻翻好,恩,然后再从家里挑些牛马粪便,粪水什么的去做底肥!”张恒把事情吩咐给高老七,这苜蓿草虽然号称在盐碱地里也可以生长。
但是作为优质牧草,想要它长的好,长的多,这肥料一定要施足,更何况空间里出来的东西,大抵都是些大胃王,就像家里目下已经结茧,除了少部分被当成种苗,其余都被嫂嫂抽丝织成绸缎了的蚕儿一般,在结茧前,它们的食量几乎是同类的两三倍,不过它们结出的茧无论质量还是大小都远超同类。
连嫂嫂都说,便是著名的云锦,都没有蚕儿抽出来的丝织成的绸缎光滑、柔软,还一个劲的追问张恒从哪里得来的蚕种,在得知是张恒偶然在桑树上找到的一些蚕卵后还颇为失望,但是对于那些产在纸上的小蚕卵,却更加看重了,很小心很小心的将它们收藏起来,按照嫂嫂的说法,这是将来张家子孙的依仗!
高老七当天下午就带着几个佃户上山,将那个平时放牧牛羊的山坡上的野草什么的清理干净。
然后第二天自是忙着翻地挑肥。
这个时代,人们还不是很懂得给庄稼施肥的必要性,就连形容土地肥沃的形容词都是‘地力’,人们似乎认为土地的肥沃与否是天生的,大多数人没有施肥这一概念。
因此,张恒要求佃户们挑着牛马人的粪便和粪水去给山坡上的土地做底肥时,他们还颇有不解。只是张恒是东家,又一向在佃户们心中有博学多才的形象,这才没人质疑,老老实实的按照张恒的要求去做。
“等种冬小麦的时候,家里的土地恐怕都得打好底肥!”张恒却是想到了另外的事情上去,若不打足底肥,就去种植冬小麦的话,张恒怀疑,别说小麦丰收了,便是明年种植粟米恐怕都有些问题了。
这时节,土地的肥力,不是靠人工增加还是依靠土地自我回复。
所以,在很多土地不是那么肥沃的地方,许多人甚至至今依然实行着春秋战国时期古老的休耕、轮耕制度,也就是关中这块地,得天独厚,水土肥沃,水利设施发达才有条件在不休耕不轮耕的情况下年年耕作。
可是,张恒发现麻烦的事情来了。
张家里加上佃户什么的,合起来也就顶多六七十户人口,三百来口人,养牲畜的就张恒一家,光靠张家里一村的粪便估计没办法满足张恒现在名下的这十三顷地的需求,更别说秋收之后还有十五顷新田入帐。
而假如连粪便都要跟邻村去讨要的话,张恒觉得这个就实在有点丢人了。
挠挠头,张恒想起了南陵县县城。
“只有如此了,到时候花点钱去南陵县县城里跟倒夜壶的收购好了!”张恒觉得只能这样了,就当是在现代花钱买化肥好了。
在一连挑了十几担粪水上山,倒进那几亩山地中之后,张恒觉得差不多了。
就把这两天又收获的几百粒连同之前收获的百十粒苜蓿种子,交给高老七,叮嘱他播种下去,虽然没有栽种苜蓿的经验,但没关系,张恒让高老七按照往日里种菜一样,种下苜蓿种子就好了,反正张恒在后世见过的苜蓿,似乎不需要什么行距和间距,都是密密麻麻的生长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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