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转告少府令,下官尚要回去复命,就恕不打扰了!”张恒拱拱手,极为潇洒的扬长而去,空留下两个尴尬之极,面面相窥的官员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九卿相邀,竟然还有官员敢拒绝……
这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挠了挠头,这两人中的一个才笑道:“年轻人嘛,有些火气是正常的,他以后慢慢的会明白的!”
他才不相信那个年轻的洗马在这么点时间里就能抓到他们衙的把柄。
就算退一万步,抓到了又能如何?
法不责众!
参与这个事情的又不是只有少府……
真要查起来,这从长安到地方,得掉多少脑袋?
便是天子,面对这样的事情,也无可奈何,只能不疼不痒的责罚两句,顶多摘掉几顶官帽。
再者说,这少府是天子的少府,关系到了汉室的名誉。
查少府不就可能会查出天子这些年uā费的钱帛吗?
那些东西要是摆到了明面上,天子必然颜面扫地,天子的面子没有了,这满朝上下,谁能好过?
“走啦,走啦,我们回去报告明府吧……”另一人笑嘻嘻的道,对于这个事情,少府上下虽然紧张,但却没有什么危机感。
反正就算天塌下来,也有个高的顶着。
那些在少府做过事,当过官的三公九卿,列侯贵戚,能眼睁睁看着少府被人欺负吗?
“这个洗马叫张恒,是南陵人!”此时,少府令王安却在听着自己手下带回来得情报
“这些吾都知道了,说重点!”王安挥了挥手,他本来不过是少府衙在淮南郡的主官,去年朝廷洗牌,原来的少府杜周光荣出任廷尉,这空下来的位子,自然是有无数人在争夺。
但他命好,恰好有一个弟媳fù是长安东宫掖庭令的妹妹。
而东宫就是长乐宫,里面住的是皇后卫子夫。
有了这层关系,通过弟媳fù的努力,最终少府的权柄落在了他的脑袋上——少府虽然是九卿,但跟其他衙不同,它既要接受丞相府和内朝的指导,但同时,它的上级是皇后。
因此,除了天子之外,皇后也有任命少府的权力。
这就跟一个家庭里面,男主人能任命管家,nv主人也能任命管家一般。
所以,对于长安官场上的事情,王安还不是很熟悉。
所以,他才没听说过张恒的名字。
“诺!”手下点点头道:“明府,此人除了是南陵一个土财主之外,同时还是搜粟都尉桑弘羊的孙nv婿……”
“哦……”王安脸上lù出郑重的神
人的名儿树的影,桑弘羊纵横官场数十载,始终屹立不倒。
即使王安现在跟桑弘羊在理论上是平等的关系,却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另外,据属下所知,这个张洗马,同时还跟太仆苏武、奉车都尉霍光,尚书令张安世等往来甚密,关系非同一般,霍奉车之nv如今据说就在此人家中……”
王安一听此话,脸è顿时大变:“唉,险些误了大事!”他一拍自己的大uǐ就站了起来。
王安可以不怕太子刘据。
那是因为他知道刘据一时半会奈何不了他。
但是……
无论奉车都尉霍光,还是尚书令张安世都是一言可以决定他命运的人物。
这大概就是现官不如现管。
“好在,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本官要亲自去接待一下这位张洗马才是!”无论如何一个能跟霍光,张安世,苏武乃至于太子都有亲密关系的人物。都是应该好好jiā好,不该得罪的。
而且,一个跟这么多贵卿有良好关系的人。
想来也是个明白【道理】的人。
既然对方能守规矩,何苦莫名得罪一个惹不起的人物?
这时候,他派去请那个叫张恒的洗马的两个官员回来了。
“张洗马呢?”王安看着这两人问道。
“走了……”这两人躬身回答道:“明府,看样子,我们是得罪透了这个洗马了!”
言语间却没有太多紧张的味道。
反正在他们看来,这件事情,即使闹翻了,闹到最后,也跟他们没关系,就算上面要打板子,也是打在少府令身上……
“哎呀!”王安顿时捶iōng顿足:“这下麻烦了……”
“明府,不过是一个太zǐgōng中微不足道的iǎ洗马,何来麻烦?”一个官员好奇的问道。
虽然,历代太子潜邸之中,常常能出一个在日后大名鼎鼎的权臣,像是先帝之于晁错,当今天子之于卫绾。
然,却也只能出这么一两个了。
绝大多数太子的身边近臣,在太子当上了天子之后,就会泯然众人。
“此人可不仅仅只是一个洗马那么简单,他还是桑弘羊的孙nv婿,霍光、苏武等人的忘年jiā……”
“啊……”那两个官员面面相窥,竟有了些慌张了。
太子拿少府没办法,但桑弘羊、霍光却是能把他们这些iǎ吏玩的yù仙yù死,生不如死的主!R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