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爷子摇了摇头,道:“我们要回福建莆田,那儿本就是我们的根,落叶归根,便是死也值了!”
胤táng心头一凛,咳了咳轻笑道:“原来郑老爷子是福建莆田人吗?”郑老爷子瞅着他,波光闪烁不定,半响一笑,似笑非笑道:“九王爷,九王妃,两位又何必再在我老头子面前掩饰呢?你们还能不知我郑家是什么人?我老头子虽然年纪大了,脑筋倒还算清楚!”
胤táng引章脚下下意识一顿,两人微张着嘴,一时都有些说不出话来。倒不是怕他,而是,没想到他竟然什么都知道了!
“这些日子你们若要下手,多的是机会,可你们没有这么做。我信你们一以后也不会做什么。咱们就此别过,从今往后再无瓜葛亦不要再见,对双方来说都是最好的结果,不是吗?”郑老爷子依然悠悠说着,仿佛在说一伴跟他完全无关的事似的。
引章不觉望着胤táng,胤táng点点头,苦笑道:“老爷子您倒是豁达,如此也好,那便依您吧!海生兄弟年纪还小,老爷子可得把他看好了!”“还有锦云,她是个好姑娘,外边的世界灯红酒绿、紫醉金迷,但愿海生千万莫要,莫要对不起她!”
郑老爷子云淡风轻的目光也不禁泛起了浅浅的涟漪,语气也缓柔了不少,道:“这些个我自有主意!锦云那孩子,她爹娘去得早,她祖父却于我郑家有大恩,我定然会替她做主,你们放心便是。”“我不想欠你们的情”就在胤táng觉得已没什么多余的话好说,点点头准备告辞时,郑老爷子又缓缓开口,只见他从怀中抽出一张发黄的牛皮纸,轻轻展开,铺平在屋子中间的圆桌上,示意他们走近来瞧。
借着跳动的烛光,引章探头望去,只见上边有山有河,墨色画就,标着地点名称,又有朱砂标注着大大小小的箭头,这鼻明是一幅地图。
郑老爷子的枯瘦的指尖用力在纸上一点,轻轻划过,不徐不疾、不凉不热道:“这是一张藏宝图,我只知在南京,具体却不知在何处,你们拿去吧,找不找得到宝藏,就看你们自己的运气了!”
引章和胤táng一时呆住,愣愣的望着他。
藏宝图?藏宝图!引章心中轰然沉响,他居然要把藏宝图给他们?
“这,这不知是何人何时所埋宝藏,这,这”引章有些吃吃艾艾说不出来。
“老朽不会骗你们便是”郑老爷子长长一叹,拂了拂袖,仰头望着前方,叹道:“说来有辱先人,还是不说的罢!至于宝藏还在不在我也不知道,但千真万确曾经存在过,你们可以去试一试。天色不早,两位也请回吧!”
胤táng拱拱手,道:“既如此多谢老先生厚赐,保重,告辞了!”说毕拉了引章出去。
“你干嘛不让我问清楚啊!”回到房间,关上门,引章有些不高兴瞪了胤táng一眼,絮絮叨叨道:“这世间哪有这么多什么宝藏,万一不祥,岂不是”
“如果爷猜得没错”胤táng瞅了她一眼,道:“这定然是当年建文帝外逃前命人埋藏想要用于复国的宝藏,这事早听闻得民间有传说。
郑家以前明臣子自居,他当然不会亲口说出来了!”
“那会不会惹祸?”引章听了身子一震,心没来由“突”的一跳,如果胤táng所言属实,这宝藏数量可非少数,乍然之间得到富甲天下的意外之财,叫人心里怎么能踏实。
“胤táng,要不咱们还给他吧!”引章说着便扯着他欲转身回去。
“不行。”胤táng步子一沉拉她回转,正色道:“如果这宝藏当真是建文帝出逃前派人埋藏,必是一笔惊人的巨款,郑家身份特殊,爷不能留着这么大一笔巨款在他们手中将来威胁到我大清的江山。反正这事除了郑老爷子,就只有你我知晓,咱们将这地图藏着不说也就是了!”“你说的也是。”引章点点头,张嘴欲言终又停住。她本来想说:“索性眼不见为净,撕了它吧!”转念一想,这到底是藏宝图啊,天知道埋藏着多少宝贝呢,就这么毁了简直天理难容!
“把它收起来吧!”胤táng将那一纸地图塞到她的手里。
引章火烫似的想要避开,却下意识的张手牢牢抓在掌中,乌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眨了眨,睁大着望着他不信道:“让我收起来?”见她那副样子胤táng忍不住“嗤”的笑了,捏了捏她温软的脸颊笑道:“是,娘子!不给你给谁呢!”引章拿着这东西,将来万一在老爷子或者谁面前漏了什么风声,他大可推作不知。反正引章做事出格的也不止这一件,辩解起来也容易得多,有他在,他总能护住她周全,而这东西若是在他手里,却活生生便是一颗定时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