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义沉思了半响道:“史家在泉州根深蒂固,财大气粗,在海上的贸易有绝对的垄断地位。发生这么大的走私案子,他们竟然事前一无所知,有点不合情理。”
方晓慧嘟了嘟嘴道:“会不会是史家与那群人贩子相互勾结,然后分赃不均,史家老爷惨遭报复,被刺而亡?”
慕容垂爽然道:“有此可能,我看四爷迟早会让你们插手此案的。”
司徒义咬了几口包子,抿了一口茶道:“要破此案,就因从史家老爷遇刺案入手,这两个案子的背后,都有一个巨大的黑手在cao控,是否是同一伙人,那就不得而知。可我们在暗,要破此案,就只能和八爷合作。”
慕容垂赞许道:“司徒老弟,果然思维敏捷,八爷调来的那个施世纶,是个破案高手,我在漕运和他打过交道,素有青天之美名,深得百姓拥戴。”
司徒义见时辰不早,就和慕容垂道别,与方晓慧一起向潘家大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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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雍亲王府内。午时过了很久,四爷还在书房处理公文,表情略显烦躁,案头摆放着几碗已经凉了的饭菜。侧福晋年氏抱着刚满月已经睡熟的福惠坐在身旁,她清新的双眸透出柔和而又欣赏的目光,静静的望着四爷。
但是温馨的时光总是很短暂,福惠不合适“哇,哇”大哭起来,四爷不满的瞪了她一眼,极力的控制着那有些缓解的情绪。年氏慌忙轻声哄了起来,嘴中忙道:“爷,饭菜都凉了,妾身叫人热热,您歇会,别累垮了身子。”
四爷看着年氏那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有点于心不忍,忙放下手中笔,端起饭菜如牛嚼牡丹般大口咬了起来,口中模糊不清的吐出两个字,“不用。”
他一口气没收住,大声咳了起来。
年氏忙忙命身边的丫头把福惠抱走,起身倒了一杯清茶,递给四爷,轻拍着他的后背,娇笑道:“爷慢点,快润润嗓子。”
四爷就喜其娇憨的样子,忙放下碗筷,不禁的握紧了她的双手道:“这些年苦了你。”
年氏心中感慨万千,多年的努力和等待,自己平时不善言语、惜字如金的丈夫,心中却如明镜般的清楚自己的付出。她在四爷的眼中仿佛看到了那丝自己多年一直期待的爱意,多年的委屈化成一串串晶莹的泪珠,不争气般滚落下来。
四爷见其如此,忙帮年氏拭去泪珠,轻抚其后背岔开话题道:“亮工最近上的折子少了,不知有无家书寄来,赶明儿上老爷子那里一趟,看看他老人家。”
年氏尚未答话,门外传来一声音道:“不用去了,我刚从老爷子那里回来,老爷子的身子骨硬朗着了。我回来的路上在芙蓉楼给四哥和嫂子带了一点芙蓉楼的招牌糕点——芙蓉桂花糕,还热乎着了。”
这时十三爷大刺刺的走了进来,手中提着一个jing美的食盒,顺手放在案头,并取出了糕点,递给了四爷和年氏。
年氏忙招呼他坐下,并转身关门出去回避了,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对四爷的事不搀和,只有四爷心情好时,才会透露出只言片语,或许在她心中这就是一个妇道人家的本分。
见其转身,十三爷心中有些感慨,这是一个苦命的女人,也属于政治婚姻的产物,是皇阿玛钦点的和硕雍亲王的侧福晋。她爹年遐龄是四爷家的包衣奴才,曾任历工部侍郎、兵部左侍郎,湖广巡抚,现在京城养老。
她的哥哥年羹尧最近升任川陕总督,位极人臣,深得皇阿玛的信任。
可幸运女神并没有降临在她的身上,进门几年一直无所出,好不容易生了一女儿,未命名就殇了,好不容易的了一个儿子福宜,一岁不到也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