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说,愿助翠香去京城登台表演,了却她心中多年的夙愿,回来后,爹也愿意放弃史家的一切,陪翠香去一偏僻的小山村,从此,终老于乡间,不问世间的繁华。翠香自是喜极而泣。”
“什么?”史家太老夫人情绪再一次失控,史筠瑶和花淑月忙挤了上去边安慰边扶她坐下。“我这一辈子,又算什么了?先是那小狐狸精,勾引老爷不要这个家。现在老爷老了,临老入花丛,又为了一个青楼女子,不要这个家。儿呀!还是你说得对,我这么多年,我争什么争,害人害己。”
正所谓,情可以死,嫉之心不死,哎!这就是女人。
史万云继续道:“爹走后,我便进了房,原想好好劝劝翠香放弃和爹归隐的想法,给自己留一点最后的希望,却被翠香赶了出来,当时,我好像也看见了常远叔在伊春院,他可以为我作证。后来之事,翠香和爹之死便再也不知。”
常远忙上前点头称“是。”
施大人暗想,这个常远也在场到是可疑。但那程老板也坚持了这么多天不开口,又在案发现场出现,足见他和此案脱离不了关系。不如来一招拨草打蛇,让他与史万云对质,看有什么样的收获,正想叫人去牢中提取程老板。
突然,施大人见史万云脸色有异,刚想出言相问,却见史万云以极快的速度,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瓷器小瓶子,倒出一些黑色粉末,一口吞了下去。
然后继续说道:“哎!这玩意少吃一点都不行,不过这是最后一次吃,就多吃一点吧!”
史家太老夫人打交道:“儿啊!你吃了什么?”
史万云并没有理她,“我不杀伯伦,伯伦却因我而死。破庙地道中那些无辜的女孩,虽然不是我杀的,但那条地道却是我为他们所修的。原本以为那条秘道只是圣教用来储存粮食,却成想,…………”
司徒义心中明白这是天理教惯用的一些伎俩,史万云原也不想这样,但事情发展到最后,已经不是他所能控制的。
“这些天我一闭上眼睛,就想起那些烧死的女孩,想起了我那也是无辜惨死的培儿,我的心就更纠结,恶一点点无边的形成,我一直相信圣教能洗涤我那从恶之心,但圣教却只能麻痹我的心,药物却加深了我对圣教的依赖,也迷失了我自己,也渐渐耗掉了我的生命。今天终于到了我该解脱的时候,我只想做回我自己。”
“我并不想背叛圣教,更不想失去我自己,或许死才是解决这一切的好方法。”
说完这一大堆的遗言,史万云“哇”的吐了一口黑血,在剧痛中解脱了。
史万云是吞服了令他上瘾而无法自拔的麻石散而自杀的,剧情正顺着他自己设点好的程序发展。
史万云神秘的出现在公堂,却又神秘的死在公堂上,这个消息在公堂上炸开了,也迅速扩散到整个泉州城。
施大人一时也懵住了,忙迅速唤来了仵作,仵作上去查看了片刻,摇了摇头。
失子最痛的是娘,史太老夫人早已哭得昏死过去了。
人死不能复生,既然他抗下了史天麟的事,施大人忙从牢中放出了史天麟,史家又多了一个在公堂上哭得人。
司徒义看到这有一出人间悲剧,不禁摇头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