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衣襟前那一大片早已泛黑的血迹让人触目惊心。
此时,另一处。
“主上!”一个手扶左臂的黑衣男子哑声朝站在一旁的另一个男子望去,不顾左臂上鲜艳的液体滴滴顺着刀刃落在沙土上。
被唤作‘主上’的男子眼波中流过不易捕捉的阴厉之色,却没有应话,许久才阴柔一笑道:
“有趣有趣……”
左臂受伤的男子一脸的错愕,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的主上,有趣?这次出行任务的人近乎‘全军覆没’,还有趣?
“你先回去!”只见该男子余音未消,便猛地揭掉脸上的蒙面布,一个扬手,黑色布条便随风飘浮在半空中,顿时出现的便是一张轮廓深邃、俊逸不凡熟悉的脸,眼底渗透出一抹看不懂的阴霾神采,却无法掩藏那沉鸷气息,正从他周身弥漫开来,咄咄逼人。
受伤的男子听闻便不再作声,恭敬地行了个礼后便返身离去。
从天亮走到晌午、又从晌午走到黄昏,还是看不见一处人家更不要说是药铺了,司寇邪抬头望了眼,有些溷沉的天色,突然伸出有些颤抖地手指去试她的鼻息,感觉到她那微弱的呼出的气息。
发出一声若有私无的叹息、悬着的心一下放了下来,不禁收紧手里的力道,紧紧将她搂住。
正低凝想着她的伤势时……
“潯月?!”突入一个年轻的男子惊呼道,手里的草药掉一地。
司寇邪闻声望去,只见面前正站立着一个长发官起,身穿对襟短衣,头缠青布、下身穿着筒裙的异服男子,他何以知道她的名字?不觉地一个拧眉,有些不悦。
出现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助潯月逃跑的禅煜。
禅煜惊愕地望着他此刻怀里紧抱着的人,散乱的长发被虚汗黏在脸颊上,脸色苍白的有些可怕,泛着青白的薄唇也同样骇人,但是最令自己震惊的还是她那嘴角边的血渍,虽然颜色很淡。
“你是谁?”司寇邪倏地寒芒一闪,明明初见却有种说不上来的敌意。
“在下姓禅名煜,与潯月她是朋友”禅煜倒也没把他的视线放在心里,说话便一个蹲身,捡起地上散落的草药。
“我今日一早便出来寻药,未曾想居然还能再遇见她”边说边抱着一手的草药朝司寇邪走近,一双明眸却一直紧盯着昏迷中的人,若有所思。
“你懂医?!”司寇邪眼底募然燃起一丝希望。
“略知一二,请随我来”说着便把司寇邪带入不远处的部落。
夜幕临下,冷冷地俯视着地上……
“这是我蠡族的‘禁药’,虽听老一辈说此药可以救命但也有说即便救活也可能会出现三种情况”禅煜伸出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指在自己房内的书架上的暗格中微一寻便从内拿出一瓶塞着红色布条的瓶子。
“什么情况?”司寇邪隐声说道,心内如麻如絮。
望着他手里的瓶子。
“一则是醒来后会忘记所有的记忆,二则是不但不会忘记记忆就连前世甚至曾经被封存的记忆也会苏醒,则第三……”只见禅煜募然止声、面露难色,犹豫不决。
“第三是?”司寇邪隐隐觉得有些不安,面色铁青。
“这第三种情况便是即便救醒也会变成一个痴人…”禅煜轻叹一声,望着手里的瓶子。
司寇邪闻言一滞。
顿时,房内募然笼罩上一层深沉得令人窒息般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