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千寻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流淌下来,无比苦涩地说:“是啊,这个坏心眼的大小姐,就是你的师父!师父在老家,在幻月宗,在几十年的修炼之路上,遇到过许许多多的男人,这些男人或者鲜衣怒马,身份高贵;或者青衫仗剑,风流潇洒;或者立马横刀,豪情万丈;他们都对师父很好,都想和师父厮守一生,可是师父在他们每个人身上,却只是看到那小厮的影子,师父这才知道自己真正喜欢的,还是那个呆头呆脑,说半句话就会结巴,看到小狗发情就会脸红的小厮!可是,回不去了,有些事情一旦错过,就再也回不去了,有些人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到了!”
箫菡忍不住问:“师父,你没找过这个小厮吗?说不定人家很努力很努力,真的成为了银贼王呢?”
雪千寻道:“找过,怎么没找过,师父把老家翻了个遍,半点儿他的消息都没有!至于成为银贼王……你听说过这百年来,有什么特别厉害的银贼王出没吗?”
箫菡低头:“好像是没有。”
雪千寻幽幽道:“是啊,以这个小厮的老实脾气,哪怕他真的学会了诸多采花之术,只怕第一次下手就会被人家发现,说不定一下子就被打杀了,银贼王,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
师父……”
“菡儿,师父这一辈子,哪怕修炼之路再艰难,都没感觉到半点儿痛苦过,只因师父的身体,已经被另一种痛苦牢牢占据,这种痛苦,叫做‘后悔’!你还年轻,你不知道后悔发作起来,究竟是怎样一种痛入骨髓的滋味,那就像是一条蛰伏在你身体里的怪蛇,一寸一寸地吞噬你的血肉,而你的魂儿却完全僵住,连叫都叫不出来!师父的满头乌发,便是在曰复一曰,夜复一夜的后悔中,全都染上了雪色。”
“师父已经尝过这种痛,不想你再重蹈覆辙,更何况带着无边的悔意,你也不可能踏上真正的修炼大道!”
“幻月真人曾经说过,我是她这五百年来见过的第一个有希望参悟《月神天照经》全部经文的弟子,可就是因为被这一点心魔所困,我一直徘徊在无上大道的边缘,不能前进半步;惟能极于情,方能极于道,我这才明白这个最简单的道理。”
雪千寻轻叹一声:
“师父的故事说完了,希望你能从这个故事中领悟到一些东西,好了,扛上你哥哥送你的礼物,我们走吧。”
萧菡听得入迷,许久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师父啊,你说咱们整天扛着这支冰糖葫芦树,会不会太招摇了一点?您不会介意吧?”
雪千寻道:“这是你哥哥送你的礼物,当然应该随时带在身边,师父怎么会介意?”
“哦。”短发少女点点头,又问,“师父,那小厮有送你什么礼物,你有带在身边吗?”
雪千寻沉默了很久,将头上的木钗轻轻抽了出来。
瀑布般的雪白长发,顿时在月光下轻舞。
这是一根用树枝磨制出来的木钗,做工却非常精细,尾部还有镂空的花纹,看得出来下了不少心思。
雪千寻念头一动,木钗忽然扭曲起来,又变幻成了另一个形状,一连变幻了上百次,到最后实在分不清楚哪一个才是最初的形状。
她只是一缕魂魄,这支木钗是她的念头幻化,并不是真正的样子。
雪千寻的表情变得无比悲凉,喃喃道:“没有。”
……一百多年前的雷雨之夜,大树下,站着一个有些傻气的少年。
这个少年生得粗粗丑丑,最奇怪的是两道浓眉,比寻常人几乎长了一倍,粗了两倍,就像是两条扫帚横在眼眶上,末梢都有些耷拉下来,更是给他增添了几分呆气。
少年对着阁楼上的灯光,用力挥舞拳头:
“雪千寻,你等着,我一定会成为开天辟地以来最厉害的银贼王,到那一天我就会回来娶你,这支木钗是我自己磨出来的,就算是我们的定情信物,你千万不要丢掉,拿着它,等我回来!”
阁楼的窗户,关上了。
旁边挤满了看热闹的门人,一件件蓑衣都在颤抖,里面的门人显然都笑得前仰后合。
“马傻子又在犯傻了!”
“哈哈哈哈,这家伙太可爱了,他能当上银贼王,除非天塌下来!”
掌门带着几条如狼似虎的大汉,怒气冲冲朝少年走来。
少年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狠狠一甩,最后看了阁楼上模糊的人影一眼,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大雨里。
阁楼中,雪千寻满脸厌恶地看着一支丑陋的木钗,就像看着一条有毒的毛毛虫。
把它和旁边镶嵌着七彩宝石的金钗玉簪相比,更是其貌不扬,丑到极点。
“这个马伯光,简直是个疯子!”
少女随手将木钗丢进暖炉,木炭中顿时燃起了一朵小小的火焰,倔强地跳跃着,就像是那少年无比顽固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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